岛上第六天,治疗所。
方雨细心检查着宁语的身体,满意地点点头,
“你恢复得很快,我将b级治疗液稀释成三份进行输液,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你过硬的身体素质也起了很大作用。”
宁语略显羞涩地把衣服套了回去,身上的白绷带被拆掉了大半,露出了大片粉色的新生肌肤。全身痛感也消除了大半,变成了酥痒的刺感。
这是好事,意味着伤口正在愈合。这仅仅是第四天,照着趋势,一周时间足够宁语康复至能战斗的状态。
做好检查,方雨离开了房间。
宁语拿出精钢匕,之前他被送往这里,武器自然而然也被带了过来。
摆出了起手式‘云开’的架势,宁语身躯下沉,缓慢挥动匕。作为黎明匕流中最为基础的起手式,‘云开’象征着天地初开,万物起始的招数,可以衍变为一切后续招式的攻防一体绝招,是基础中的基础。
“并没有一昧沉浸自己的能力中,反而注重对身体的掌控,对技巧的提升,一点也不心浮气躁。”
方雨看着一丝不苟的宁语想到什么一般,语气一转,又冷笑起来,
“反观大部分刚开能力的人们,以此沾沾自喜,自以为天下无敌,滥用能力。哼,根本不配陨灭者的名号,只是个暴户罢了。”
抓起话筒,方雨平静地说道,
“宁语,明天你就结束修养,剩下两天已经没必要了。当务之急是提升你的水平,受点伤战斗才是常态。在以后的幼龙杯,你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巅峰状态,所以你明天早上七点就将离开这里,重新返回岛上。“
屋内的宁语微微点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也知晓了方雨的名字,他回到:明白了,方老师。
岛上第七天,宁语重回6地。
尽管只踏足这座岛短短大半天时间,但宁语却有种熟悉感。沿着地下通道上来,背后的大门紧闭,宁语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匕。
他感受到了周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紧张感,这片丛林一如既往地危险。猫着腰,一头扎进了茂密的灌木丛。
耳机传来方雨的教导,“无论是这座岛屿,还是半年后的幼龙杯比赛,又或是真正的泽塔亚森林,能活下来的永远都是善于隐藏自己的强者。
之前的一战你也应该又感觉,虫族永远杀不尽,你能干掉三十只,那三百呢?三千?以至于三十万!你都能解决吗?要想生存,一定要学会忍耐。
我看你用的武器是匕,想必是刺客一类的角色扮演吧?那你应该也懂得刺客是最会藏匿自己的暗夜杀手,cos也要学会内在精神啊。”
听到最后的宁语一头黑线,方雨虽然一幅高冷不可靠近的样子,熟了之后其实内在是个恶趣味十足外加尖牙利嘴腹黑的大龄剩女。
方雨话口一转,“但实战归实战,我们现在是训练,必要的战斗不可缺少。所以还是希望你多多去活动,不要一直藏着当老鼠。”
宁语面带微笑附和,方雨说得很有道理,但自己是不是老鼠有待商榷。
走了一会,面前有一片洼地。宁语本想绕过去,眼尖的他看到了对面有一棵果树,上面结满了果实,当下有些意动,直接涉水过去。抛出匕准确钉下两枚果实,便盘膝在地大口吃了起来。
“小刺客,袜子湿了不脱了吗。吃东西会不香吧?”方雨幽幽的声音传来。
宁语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一双破旧的运动鞋此刻浸湿,穿在脚上略显沉重。
但紧接着宁语的瞳孔紧缩,自己小腿上居然趴伏着五六条水蛭。足足有七八厘米长,青黑的躯体泛着微微的红色,不出意外是自己的血液在它们体内流动,
“大水蛭,吸满你的血后还能再大个六七倍。它的口器甚至能穿透虫族吸食它们的血液,最好的处理方式是火灼,撒盐让它自己脱落。不过你现在只能用匕了,注意清理留在伤口的口器,不然后患无穷。
这种洼地也敢随意踏足,看来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今天就是第一课。”方雨的教导及时响起
深深吸一口气,宁语一口气挑掉了所有大水蛭,其中三个口器残留在皮肤里。
宁语用刀尖一点点剔干净。伤口一直血流不止,弄得宁语满血满腿都是血,十分狼狈。他原来只以为虫族才算威胁,其他生物对自己构不成危险,却狠狠地栽了一个跟斗。
“缺少药物补给,作战装备,往东两公里去解决三只镰刃虫,这些东西会空运给你作为奖励,当然,你也可以不去。”
方雨看出宁语的窘迫,给出了方法。
三只吗,可自己一只都很难解决。几日前的战斗让他记忆犹新,镰刃虫的度攻击都凌厉无比。
镰刃虫的名字不仅仅因为它巨大的镰刀口器,还有六条刀状肢腿,那才是真正杀招。细扁的肢腿锋锐异常并且布满倒刺,戳、斩、挑、劈度奇快,让宁语难以招架,只能落荒而逃。
方雨见宁语沉默不语,又道:按照划分,镰刃虫属于二级虫族,其属性完全符合与我们作战的标准,也就是所谓的‘正规兵’。
你之前的面对的利翅虫仅仅是最低的一级虫族,担任的作用仅是斥候。如果感到困难,不妨去猎杀一只镰刃或者更多的利翅,换取最低限度的绷带等应急药物。
“不,我要去。”宁语突然回答。
方雨沉声说道,“你想好了,三只镰刃难度极大,刚才的指示只是我按照规定向你传达。出于我个人则十分不推荐过去。虽然我们有紧急措施,但你还是会有死亡的风险,宁语你确定要去吗。”
“当然了,方姨你说的嘛,我们这是训练,当然要挑战自己,三只镰刃带来的‘刺激’能让我更上一层楼吧。”宁语笑着回应。
方雨听到‘方姨’,切断了与宁语的通话,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指尖旋转的钢笔。
她手指在显示器上不断移动,原本东方两公里处的三个红点在缓慢移动,赫然变成了五个。
人呢,怎么不说话了,宁语嘟囔了一句,不作他想随即起身前往目的地。
三小时后,宁语红着眼疯狂逃窜,五只镰刃在身后玩命地追击宁语,巨大的口器挥砍在树上,激起漫天的尘雾。
一向灵敏的直觉彻底失灵,时而提示自己极度危险,时而一点毫无感觉。这意味着宁语的处境极其危险,他时刻有死亡的风险。
就在不久前,宁语摸到了三只镰刃虫附近。打算采用逐个击破的方法,耐心蹲伏了一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了其中一只脱了单。
就在宁语蓄势了一个多小时的匕即将出手,追求一击必杀的时候,直觉救了他。尽管不知为何,但宁语直接跳出去。一秒后,自己的位置连带着可怜的灌木被切开,还是四截。
方前那只镰刃是故意脱单的,就是为了引诱宁语出手。多余的两只镰刃埋伏多时,伺机出手,可惜功亏一篑。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宁语心中哀嚎。就稍微分心了下,自己的腰部差点被洞穿,宁语一身不吭,再次蒙头逃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