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幕悄然来临,似一张无垠的幕布遮盖天际,一轮圆月嵌在上面,如一颗硕大的宝石散着莹莹清辉。
皎洁的银辉散向茫茫人世间,通过院中的透光口,映在州府底下监牢的墙壁上。
钟烁看向郭宇飞:“王大哥为什么将郭兄在这里告诉我们?”
想了想,郭宇飞叹了口气:“估计是亲手将我送进这个鬼地方,王大哥心里过意不去吧?”
钟烁还想继续问清楚,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开饭了!开饭了……”
两名狱卒拉着小推车在过道上大喊。
一个小推车上面摆满了陶碗,另一个小推车上面摆放着一个包裹和两个木桶,一个桶里面装的是稀汤,另一个桶里面装的也是稀汤。
很快,两辆小推车在钟烁三人住的牢笼旁停下。
钟烁看向狱卒,来的竟然还是熟人—刘柱。
刘柱盛了三碗汤,有些歉意地说道:“钟大哥,监牢里面的条件很差,只有这用红薯、糠等谷物熬的稀汤。我们除了酒也是喝这个,你们多担待。不过,小弟托人从外面带了一些包子,你们赶紧趁热吃!”
说罢,刘柱将包裹塞进牢笼。
三人急忙起身,接过包裹。
钟烁拱手俯身说道:“实在是麻烦柱子兄弟了。这份恩情我钟烁定会记在心中,若有来日,必当重谢!”
六子和郭宇飞也连忙拱手俯身行礼。
刘柱眼中含泪,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话说回来,应该是小弟要谢谢诸位哥哥。之前,小弟被城防营那帮混蛋揍过,甚至还差点落下残疾,幸亏王忠大哥及时出现,小弟这才留下一命。”
“你们敢打城防营那帮混蛋,算是替我报了仇。小弟佩服你们,小弟心里敬重你们。你们趁热吃,小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刘柱和另一位狱卒推着小车离开了。
看着刘柱的背影,钟烁感到手中的包裹无比沉重,里面包含着辛酸的沉痛记忆,包含着势比人强的无奈,包含着冤屈得报欢喜……
六子回头,看向钟烁:“少爷,柱子兄弟是哭了么?”
钟烁点点头,然后来到被月光照亮的地方,把包裹打开放在地上。
郭宇飞拍了拍六子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柱子兄弟心里苦啊!”
钟烁盘腿坐在地上,轻声喊着:“你们赶紧过来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凉了可不好吃!”
六子和郭宇飞转身围坐在钟烁身旁。
打开包裹,冒出腾腾的热气,三人一手一个包子吃起来。
由于钟烁和六子之前已经吃过饭,因此他们吃过一个包子后便不再继续吃,让郭宇飞多吃一些。
六子喝了一口热汤,疑惑地看向郭宇飞:“郭公子你不是和王大哥去医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钟烁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六子急忙解释:“少爷,之前我们从南城门逃走,将消息禀告给刘大人后,小的托王大哥带郭公子去医治身上的伤,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郭公子。”
钟烁点了点头,疑惑地看向郭宇飞。
郭宇飞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和王大哥到达医馆的时候,我已经意识模糊,记不太清楚了。等我再醒来时,身上已经抹了药,不再流血。王大哥坐在旁边和我说:南城门的事情刺史大人已经知道了,并且已经了文书,不论咱们是否无辜,都要先将咱们三人缉拿归案。”……
郭宇飞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和王大哥到达医馆的时候,我已经意识模糊,记不太清楚了。等我再醒来时,身上已经抹了药,不再流血。王大哥坐在旁边和我说:南城门的事情刺史大人已经知道了,并且已经了文书,不论咱们是否无辜,都要先将咱们三人缉拿归案。”
听了这话,钟烁两人陷入沉默。
无奈地摇了摇头,郭宇飞继续说道:“我知道文书一旦布,咱们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王大哥已经帮了咱们许多,他又身在公门,不能因此此事牵连到王大哥。况且咱们三人是无辜的,咱们没有罪。是他们城防营和胡小飞狼狈为奸,要谋害我们,咱们为什么要逃?”
六子激动地大喊:“郭公子说得对,咱们又没有罪过,凭什么要逃?要逃也是胡小飞和李坤逃走!”
郭宇飞点点头:“六子兄弟说得对!为了不让王大哥为难,还是我先开的口,让王大哥将我带回去,听候刺史大人判决。在回去的路上,王大哥将钟兄做的事都告诉我了。钟兄真是厉害,小弟佩服!王大哥也说会将咱们安排在一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钟烁紧盯郭宇飞的的眼神,试探着问道:“郭兄,你怪王大哥么?”
郭宇飞顿时皱起眉头,愤怒地说道:“钟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我是什么人?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若不是钟兄仗义出手,若不是王大哥带小弟去医馆,恐怕小弟早就不行了。小弟又怎会怪他?”
钟烁哈哈一笑,掩饰彼此之间的尴尬:“实在是抱歉,我果然没有看错郭兄!”
知道了答案,钟烁肆意地笑着,郭宇飞和六子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