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间,谢堰已经走过来了。
我赶紧起身,谢堰却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按回了椅子上。
我不敢动,望着镜子里他皱着眉头的脸,问:“你想做什么?”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怎么总是抹成这个德性?”
我问:“什么叫总是?”
化妆太难了,比数学复杂一万倍,若不是因为我的脸色太差,我也不想化。
谢堰瞥了我一眼,拿起了化妆棉,蘸了卸妆水,把我的脸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随后便扯过了那本美妆杂志,指着那个叫做“微醺红酒妆”的妆面问:“是要化这个?”
我说:“是上班妆。”
谢堰好像根本就没看它,直接说:“太丑,就化这个。”
我说:“这个口红太红了。”
“我喜欢。”他说着,挑了一瓶唇釉,在我的嘴唇上抹了抹,说:“自己看看。”
我转头看向镜子,他挑的这款是浆果色的,把我的皮肤衬得很白。
我说:“你们都喜欢给我用这种红的。”
谢堰问:“还有谁?”
“我姐姐,还有各种化妆师……”
正说着,他忽然按住我的肩膀,吻住了我的嘴。
我顿时紧张起来,好怕他直接把我推到这里,下意识地张大眼睛,捏紧了身下的椅子。
但幸好,他贴了一会儿便松口,睁开了眼。
“第一次见你时,你抹的就是这个颜色。”他说着,手指划过我的脸,摩挲着我的下颚,目光有些含糊,“你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忍不住地在想,这么可爱的小嘴儿,吻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我推开他的手,扭头朝桌上看去,拿起了那管唇釉。
初见那天,我的确化了妆。
那天出门前,我也不知为何,突然很想打扮一下,正好慕安安的化妆师在,我便请她帮了忙。
所以说,那个初见真的很完美。
即便是谢堰,也别想亵渎它。
想到这儿,我打开垃圾桶,将唇釉丢了进去。
抬头时,见谢堰正微微地眯着眼,神色阴沉。
我朝他笑了笑,说:“我不喜欢这么红的。”
谢堰定定地看着我,约莫过了十几秒,他弯下腰,捏住了我的脸。
“捡回来。”
我错开他的目光,没说话。
他微微眯起了眼,随后一把将我按到了化妆台上。瓶瓶罐罐跌落在地上,响动中夹杂着他的声音:“捡、回、来。”
我趴在梳妆台上,望着镜子里谢堰的脸。镜子里的他正看着我,目光晦暗。
我知道他的目的,也觉得害怕,不由得发抖,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慕容菲。”他按住了我的后颈,就如在按一只待宰的兔子。他的声音不高,但极阴极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索性把脸埋到了手臂上。
先是觉得,他爱怎样便怎样,我无所谓了。
但感觉到他的动作后,又忍不住开口:“你没必要骗我的……你根本就不记得我。”
他似乎停了下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