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这才慢悠悠道,“郁结于心吐口血是好事,这倒是没什么大碍。”
徐孟戈脸色扭曲了一瞬,起了想要套院判麻袋的冲动,他咬着牙冷冷看着院判,“有什么话,可否请陈世伯一次说完!”
陈院判呵呵笑了,他就不,让这臭小子嘴臭,把自家孙女说的哭着回家,该!
他继续摇头晃脑道,“那个孤阴不阳,孤阳不长,月满则亏啊,陶乐郡主日夜忧思不断,寝食不安,脾胃虚弱,导致脉泣而虚,血不盈则肾脉枯……”
徐孟戈面无表情捏了捏拳头,关节噼里啪啦作响,“陈世伯,可否说些谨同能听明白的?麻烦您了。”否则他要动手了。
陈院判见好就收,立刻道:“就是损了心脉,有些血虚,我这里有个古方,谓之血余炭,是以亲眷一寸发,白虎脖下毛,辅以十三味中药制成,可以缓解症状,只要让陶乐郡主保持心情舒畅,多进补些,大概一年左右也就没事儿了。”
陈院判说真的,他有这方子,甚至在民间血余炭还真是治疗心脉亏损的上好方子。
但他也诓徐孟戈了,那什么亲眷头发和白虎的毛都是胡扯,实际上是用参须烧制,因为人参跟头发似的,才会总有人传这血余炭要用毛发来烧。
亲眷的头发,徐谨同总不至于去剪姨母的头发,就算是他大逆不道到想去剪外祖父外祖母的头发,山高水远的也来不及不是?
至于那白虎脖毛嘛,嘿嘿……陈院判在心里想,老虎屁股摸不得,脖子底下就好摸了?不给你一口狠的,都对不起你把手伸脖子底下来。
徐孟戈也听过血余炭,听了陈院判的方子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陈院判不知道,徐孟戈身为飞虎卫的奉裕郎,最擅长的便是分辨人的神色,发现陈院判神色有异,他只不动声色点头。
“我立刻去寻,还请陈世伯先开几幅能用的方子,血余炭的方子劳烦您与我一份,我定尽快寻来。”
陈院判严肃点点头,“好,我这就写给你。”
等陈院判走了以后,徐孟戈吩咐徐为,“去查一查血余炭的方子有何异样。”
想了想,他又叫住徐为,“不,你先派人去一趟逢喜戏园,与奇宝阁下单子,就说要白虎脖子底下的毛,无论什么价格,都让他们尽快想法子弄到,然后有人会亲自去取。”
宣京的白虎,只有皇家猎场里有,那里守备森严,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他顿了下,“暂时不要让奇宝阁知道,这东西是我要的,等皇家猎场今年的围猎开始后再任他们查,想什么办法你自己定。”
徐为:“……”我觉得主子你在为难你忠心耿耿的手下。
听到里面有动静,徐孟戈顾不得徐为,立刻进了里屋。
靳嬷嬷已经将陶乐郡主扶起来了。
见徐孟戈眼眶发红,满脸愧疚,陶乐郡主轻哼,“跟你没关系,我是被后宅那几个气得,吐出这口血来反倒是好受多了。”
徐孟戈心里清楚,因为大千岁如今已经开始防备徐珉昱,现在父亲已经基本上不去后宅,大都在外书房。
所以后宅比过去安分许多,以前母亲都没气成这样,现在却吐了血,肯定是担心他的缘故。
但徐孟戈也知母亲要强,不想让人担心,顺着她的话轻声道,“这也是儿的不是,儿早该娶个能干的新妇进门,将后宅掌管得清净些,儿已经有了相中的人,只是还不曾确认,阿娘给儿些时日,儿保证,一定尽快成亲!”
陶乐郡主猛地瞪大了眼,“啊?你不是在哄阿娘吧?”
“儿哪敢啊。”徐孟戈无奈笑了笑,“儿再经不起您这样来一回了,您可得好好养身子,以后才能为儿教导新妇和子嗣。”
陶乐郡主听徐孟戈说得一套一套的,眼神越来越亮,眼神中的期盼几乎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