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说完,打个哈欠。这是一场看谁无赖的拉锯战,他把被子都搬过来了,不会让他们赢的。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武皇瞥一眼郭老头,设身处地,他理解郭老头的痛心疾首,毕竟谁想从他手里抢钱比割他肉还难。
说起肉,想吃羊肉了,等这事儿解决了他雇佣小满满去东岩抓羊,皇宫那么大,冷宫的草那么多,先来一百只。
滴滴落汗,颤颤心慌。
朝臣低垂着头,看着鞋面,白色祥云被汴都皇城的泥泞染成了黑色,浓浓的不详。
武皇想着他的百只羊,嘴角微微斜扬,让自己捏造出妹妹话本里的半脸冷漠,半脸邪狞,看他们颤颤巍巍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唬人效果达标了。
军师眼神余光瞧着这想让人打一拳的脸,闭眼,平心静气。
他最近胸口闷,心跳快,去道馆走了一趟,道长让他少生气。
他要是短命,都是皇座上的狗东西害的!
哦,现在不能说皇座了,金灿灿的纯金的皇座被狗东西给卖了。
李先生也站了三个小时,两条腿和军师一样,抖得像冬天挨冻的畜生。
让他挨了这遭罪的玩意事先没有跟他们商量,早朝直接干起了土匪行当。
他琢磨着自己这个被五花大绑抬下山的先生,不是来出谋划策的,是来善后擦屁股的。
大朝上压着朝臣不放,拿钱来赎,汴都不要了是吧?武国不救了是吧?皇位不保了是吧?脸不要了是吧?
脸?他又陷入了惯性思维误区,这玩意什么时候要过脸?
全朝心里怨声载道,屁不敢放一个。武皇对他们太失望了,他还以为他们会痛批他,让他好趁机敲诈一把。
他不杀他们,站在这里的都没做过大恶,除了有点良知的不好不坏的官,剩下的都是被世家扶出来的“好官”。
武皇摩挲着妹妹来信上的“杀”,心情不错,他的快速成长来自心底第一次浮出杀气。
妹妹的信里有杀气了,妹妹成长了,让妹妹成为武国女皇指日可待!
心情美丽的武皇换一个姿势继续斜躺,从卖掉纯净的皇座让士兵了吃了一顿有肉沫的饭后,他上朝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他在迂腐的人眼里已经是个荒唐的皇帝,他无所谓了。
像李先生和军师这样有大才华的人只会欣赏他的魄力,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李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军师:凭什么只让我的眼睛被刺痛?都来看一看他们把一个没病的皇帝逼成了什么疯样,这一位可是他们曾经真心实意夸赞的皇子仪态。
武皇终于瞥见了李先生不堪长久站立的柔弱身板,慢条斯理道:“你们快些,李先生都站累了。”
被全朝注视的李先生,红了脸,绿了脸,黑了脸。
李先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