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解开锁链,将狼狈不堪、昏昏欲睡的女人抱起来,往浴室方向走去。
迷蒙中,舒烟汀觉得,这简直温柔得像是在对待情人一般。
可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刚刚全程冷眼旁观,任凭她苦苦哀求,也绝不动一根手指头。
浴缸很大,热水也很舒服,在脚边冲刷打旋,没一会儿就漫过了小腿。
湿透的上衣被直接撕开,丢到一边。
当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腰间时,她猛地回过神,蹬着腿直往后退,满脸惊惶和抗拒。
“我、我自已来,让我自已来吧,求你……”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不过裴寄此刻的心情貌似挺不错,停顿片刻后,收回了手。
他起身走出浴室,非常绅土地关上门。
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靠向旁边的墙壁,听着里面发出的动静。
女人跌跌撞撞,中途差点滑到,可还是坚持来到门边,坚定地上了锁。
裴寄冷笑一声,摘下领带,去了另一间浴室。
一个小时后,舒烟汀紧张地捏着睡袍衣角,站在门外。
周围非常安静,不见熟悉地身影。
她下意识四下搜寻,客厅,书房……最后来到玄关。
门口的那双男土拖鞋,表明了这间房子里唯一的男性,已经离开。
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难过,她站在黑暗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咕噜——
肚子在发出抗议,但主人无心理会。
舒烟汀拖着发软地双腿,回到卧房。
床单一塌糊涂,完全不能睡。
她懒得拆换,直接抱起被子,去了外面的长沙发。
躺下后,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她才意识到这里的面积非常大。
放眼望去,差不多有三百多平。
此刻关着灯,到处黑黢黢的,好似一只巨大的笼子笼罩而下,唯有一扇小窗户透着幽幽微光。
令人窒息的环境,充满未知的明天,却是这么多年以来,舒烟汀觉得最心安的一晚。
审判已经落下,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早,九点。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被告人章华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现在闭庭。”
审判长拿起法槌,重重一敲。
咚!
“呜呜……你这个畜生啊,我女儿哪点对不起你,你要那样对待她啊……十九刀,你怎么下得去手哇……”
被告人章华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神情憔悴,胡子拉碴,但还是能看得出被捕之前的年轻和帅气。
他被法警推着往前后,后面跟着一堆受害者家属,个个恨不得冲过来将他暴揍一顿。
快要走出法庭的时候,章华忽然停下脚步,冲着昔日的丈母娘咧嘴一笑:“哪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不爱了,腻了,你以为你女儿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我不杀她,早晚一天她也会杀了我。”
“疯了!你这个疯子!神经病啊!”中年女人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小晴啊,这就是你当初爱得死去活来,一心要嫁的男人,你睁开眼看看啊……”
“哈哈哈哈……”
被告人大笑着,被法警押走了,满庭的人开始收拾东西,陆续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