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被派去踩點的弟子狼狽地跑到他面前,還說被人給發現了。最過分的便是池嶼閒讓轉告的那句話,他聽到之後緩了好久。
池嶼閒一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他應該聽到了那句話:「都好心告訴你了,既然還敢來嗎?」
說罷,他手向下一划,雪白的刀映出了燈火,在地面上閃了又閃。
「你又是誰?好生猖狂!」
余滄海身後的一個弟子見池嶼閒這般模樣,生氣地站了出來:「你們福威鏢局殺了人,就是這個態度?」
此話一出,青城派的人頓時附和,表情憤憤,恨不得將兇手給大卸八塊。
池嶼閒輕挑眉梢:「殺了誰?」
「餘人彥。」
林平之在一邊悄聲說道:「他調。戲賣茶女,還出言不遜,我便……」
他摸不准池嶼閒的態度,因此話只說了一半,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哦。」池嶼閒聽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輕扯唇角,很是不屑。
「殺了就殺了,」他冷漠地說道,「換作是其他人,恐怕也會忍不住殺他。」
「你!」
青城派的人一聽,紛紛握緊了手裡的劍,欲上前和他打個幾百來回,可惜就連掌門都不是對方的對手,更別說他們這群弟子了。
池嶼閒打量了他們一眼,隨後頗有些不尊重地打了個哈欠:「要麼你們先走就走,要麼我出手。」
他說完,抬腳勾了一下地面上的劍,握到手裡之後看了一眼,隨後便抬手拋給了余滄海。
余滄海之前曾聽說過池嶼閒的名號,皆是讚嘆,一開始聽到對方在福威鏢局的時候他心裡就咯噔一聲。
但轉念一想,對方又不一定會插手管這件事情,這才放心地過來。
可誰知,向來對一切漠不關心的池嶼閒竟然處處阻撓他!
余滄海咬緊了後槽牙,接過自己的佩劍之後便哼笑一聲:「不過黃口小兒,還想以一敵百?」
話音剛落,他便持劍向池嶼閒攻去。
一旁的林震南握緊了手裡的劍,看樣子想上去幫忙,卻被池嶼閒給攔住。
他挽了挽袖子,不慌不忙地抽出林平之腰間的軟劍,繼而輕飄飄地抬手,竟是輕而易舉地接下了余滄海的一劍。
余滄海善用劍,所用的清風劍法橫掃千軍,向來都是其他人對他恭恭敬敬,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猖狂的人。
雙劍碰撞發出陣陣錚鳴聲,時不時地還可以看到閃過的火光。
池嶼閒身體的柔韌性不是很好,但用來對付余滄海也綽綽有餘。
對方雖說是青城派的掌門,但恐怕還比不上司空摘星——在被他踹了一腳之後。
池嶼閒揮手時寬大的衣袖也獵獵生風,打在身上不亞於被利刃划過。
數招下來,哪怕余滄海再怎麼遲鈍也看出來了,對方分明是在逗弄他,雖然沒有進攻,但也能看出來應對的很是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