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無奈的聲音在百花樓響起,6小鳳端起放在桌面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眉眼間藏了不少的思緒。
池嶼閒並不知道還有兩個人在為他的事情苦惱,他此刻正在荒山野嶺,撐著那把白底紅梅傘,臉色有些僵硬。
昨天他就跟著幾個熟人出來走鏢,不過他一開始也沒問是到哪裡的鏢,直到今天見了人才知道。
「從福州府到花家總家。」
為的商人淺淺一笑,一副儒雅書生的打扮,倒是看不出來是個商人。
池嶼閒移開了視線,他旁邊的鄭鏢頭見狀之後開口應下。
等對方離開之後他才問道:「是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
池嶼閒搖搖頭:「走吧。」
他看了一眼後面的車隊,扯了扯嘴角,在心裡暗自想道:「這麼多東西,不愧是江南富的花家。」
世上最有錢的人中,數江南花家的地產最多,因此常有遠在千里之外的東西需要運到本家去。
這次找上福威鏢局也只是離得近,再加上福州府中的鏢局,數福威鏢局最知名。
來委託的人也沒想到這次走鏢竟然會有池嶼閒,不過對方也不怎麼在意江湖上的事情,自然是不認識池嶼閒了。
池嶼閒再次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他第三十三次嘆氣了,嘆得旁邊的鄭鏢頭渾身不舒服。
「真的沒事?」
「沒事。」
池嶼閒低垂下眼眸,難掩臉上的懨懨神情。
「那你怎麼一直嘆氣?」
「因為這次說不定要見到一個熟人。」
「朋友相見不應該高興麼?」
鄭鏢頭有所不解。
池嶼閒聽到之後側目看向他:「我問你,若是你喜歡一個人別對方拒絕之後會如何?」
「難過。」
「難過之後呢?」
「哎,說不定會放棄。」
「那倘若喜歡的人是你的朋友呢?」
「哎,」鄭鏢頭此時臉上也沒了笑,「那還不如讓我再也見不到對方!」
他這次總算是明白池嶼閒一路上為何嘆氣了,假如是他自己,估計也會感到些許的頭疼。
池嶼閒第三十四次嘆氣,嘆完氣之後還自我開解道:「花滿樓住在百花樓,又不經常去家裡的商鋪看,一定不知道我會回去一趟。」
他在心裡暗自想道,這麼一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花滿樓本來是不知道的,奈何從鸚鵡口中得知了這一點。
看來他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了——至少得親眼見池嶼閒完好無損才會放心吧?
想起對方做的那些事情,花滿樓就不免有些頭疼,看來對方是鐵了心的要管福威鏢局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