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模糊念頭的葉芸終於明白自己不安的源頭。
「6隊經常說,」就在她略有醒悟時,何柏清又開口了,「不存在對隊伍無用的人,只要找准在隊伍中的位置,每個人都會幫助到這個團隊進步。」
「呵。」
葉芸低笑,心尖的花是一朵朵的開。
「的確很像他會說的話。」
「據我們的調查,孫怡一直對吉安梵是芳心暗許,這次如果不是她在面對吉安梵過於緊張,其實我們未必會深入調查她。」
何柏清又解釋了句。
葉芸瞭然。
「從一個人的喜好心悅對象等開始入手,的確可以更好的掌握審訊的主動權。這件事,我是查不到的。」
葉芸的話,是將自己和情報系統混在一起來談論了。僅憑著從網絡各處收集而來的情報,是沒法知道得這麼全面且準確的。
原本在醫院的時候,孫怡就很害怕6沉,如今和他在狹小的空間裡面對面對著,她更是顫抖如秋風中枯葉,整個人看上去害怕極了。
葉芸並不認為6沉給人的印象全然是讓人害怕,更多的可能性是這個孫怡在心虛。
在審訊室外,葉芸幾人沒法聽見6沉與孫怡的交談聲,但他們可以看到6沉一如既往嚴肅的臉,以及孫怡不停變化的表情。
從惶恐害怕到緊張,從激動到萎靡,從憤懣到詫異,最後是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念想。
「沒有人可以逃過在6隊的眼皮底下隱瞞些什麼。」
原本跟著很緊張的何柏清也是鬆了一口氣,話語間也全然是對6沉此人的佩服,按理來說,他的刑偵經驗比6沉還豐富,卻心甘情願是在6沉的手下做事。關於6沉此人的魅力,已經是有更多的人都體會到了。
葉芸只覺耳朵有點熱,心虛的她卻是將何柏清的話語往深處想,有些不自在。
在6沉推門而出時,她更是閃躲著6沉的視線,那雙在清晨熱切注視著他的眼眸,若是再看進去,怕是要深陷了。
「問出什麼了?」
比之於葉芸的小心思,何柏清更關心的是案情的進展。接連兩個大案,不僅讓重刑警身心疲憊,更是讓市民們陷入了恐慌之中。身為刑警,就是需要遏制住這種風氣的滋長,還c市一個和平。
6沉揉了揉眉心,葉芸注意到他的手背過於瘦削,青筋都凸顯出來,讓人的心跟著是一揪。
「16號的下午,也就是崔翔天被殺前的六天,孫怡曾經看到吉安梵鬼鬼祟祟的走入資料室,拿走了一部分病人的資料。」
6沉轉頭去看在審訊室里開始崩潰的孫怡,搖了搖頭。
「她所說的事情只是印證了我的猜測,但事實其實不是如她以為的那樣,事情解決後再和她解釋。」
「病人的資料?」
葉芸這會緩過神來了,儘管不敢去看6沉的眼眸,卻還是將視線落在他的衣襟出輕輕詢問。
「以孫怡這樣多疑的性格,她肯定會事後打聽被拿走的資料是誰的。」
6沉小幅度的點頭,葉芸沒看到,何柏清便是順勢問出口了。
「該不會,被拿走的資料,就是崔翔天、包悅和熊微柔的吧?」
6沉又點了點頭。
「果然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崔翔天二人不會無緣被殺,熊微柔也不會察覺到危險而急著回家。」
「但是吉安梵不是知道這三個人的資料嗎?這三人都去過同一個醫室檢查過。」
葉芸發現了關鍵之處,有些急忙的抬眸看6沉,卻見此人也正在沉沉的看著自己。
「就是這樣。」
「所以孫怡看到的那人不是吉安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