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任何时代,亮闪闪的金条总是很迷人的。
“少夫人,我们回鱼跃阁吗?”
“不,去栖凉院。”
那里是沈景翊的住所。
宋书意怕沈景翊不见自己,特意让小厮告诉一声,说是从娘家带来了几坛罕见的好酒。
果然,沈景翊让她进去了。
一进去便是极其奢华的大厅,繁复的花瓶装饰带着冷冽的光,和宋家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平时都是孟香来此处,宋书意今天显然是因为带了好酒的缘故,才有幸能进来一趟!
“今天本来是想陪你回娘家的,奈何我手中事务繁多,不过相信你也能理解!”
沈景翊敷衍地解释。
宋书意不在意地笑了笑,“将军现在是朝中新贵,理应以国事为先。”
“听说你带回一坛西域的贡酒?”
沈景翊有些急不可待,眼看就要入秋了,一降温,他胸口上的箭伤就总是发作。
而之前家中的酒,他喝着喝着就不怎么够劲了。
“将军不必着急,这酒很特殊,需要煮。”
宋书意从景冬手中接过煮酒的器皿,然后单独倒了一壶酒,仔细试着温度。
屋中很快便酒香四溢。
她亲自斟了一杯端到沈景翊面前。
“好,一闻便知是好酒!”
眼看着沈景翊就要将那杯酒饮下,宋书意却突然出声阻止了他,“等等!”
沈景翊诧异,“怎么了?”
宋书意面上不动声色,忽然道:“景翊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
沈景翊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吧!”
其实,宋书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上辈子直到死,她都有一件事情没弄明白。
“明明你我青梅竹马,为何你会对那位认识了不到一年的孟姑娘感情这么深厚?”
闻言,沈景翊目光远眺,缓缓开口。
“自我出生,便是沈家锦衣玉食的嫡子长孙,旁人不是图我出手阔绰,就是倾慕我长相俊美,特别是如今又手握战功。”
“书意,即便是你,若我是个身无分文、平平无奇的草民,你还会嫁给我吗?”
这话还真把宋书意问得一愣。
“……香儿她不一样,当初我重伤垂危,她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却愿意和我共度此生,她的爱是那样的纯粹,她爱的只是我这个人,甚至可以为我去死!”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着光。
宋书意沉默,她自问做不到。
她是世家嫡女,从小谨言慎行,家族为了培养她花费无数精力,她有自己的责任,没法为另一个人放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