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杰吃了一惊,“怎么回事?老孔那人不是挺老实的嘛,跟谁都挺和气的。”
“那可不就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同事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烟雾,感叹道:“他当时还抓了个学生妹,得亏顾大师算出他的下落,才把人给救出来,这大师真有些本事,你要是去算,顺便帮我算算我今年财运怎么样啊哈哈。”
同事只是跟张建杰说几句笑话,压根没往心里去。
张建杰却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的一样简单,如果是这样的大师,那应该不至于惦记上他们家的三瓜两枣。
她又说让他一定得去,莫非是他们家真的要出事?!
下午三点多。
张建杰还是开车到了神算坊门口。
顾溪草才送走一个客人,见张建杰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张先生可算来了。”
张建杰心里一惊,“你认识我?”
“素未谋面,不过我知道你是嘉丽的爸爸,请进办公室说话吧。”顾溪草示意王老实去倒茶进来。
张建杰犹豫了下,还是跟着顾溪草进去。
他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口袋里抽出名片,“那个,嘉丽说你让我一定得过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先生。”王老实推门送了茶进来,顾溪草对他点了下头,然后对张建杰说道:“首先,我先跟您声明,我跟您并没什么仇怨,我们这里也不多收费,不存在敲诈您的可能性,无论算什么,只收188,我说的话,您可以不信,但您最好还是相信比较好,毕竟,这关系到你的宝贝女儿嘉丽的人生安全。”
“跟嘉丽有什么关系?!”
一听到跟自己女儿有关系,张建杰就立刻心里紧张起来,警惕地看着顾溪草。
顾溪草指了指旁边的价格牌,张建杰看了一眼,没有犹豫,直接掏了钱,但他很坚决地说道:“你最好不是骗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张先生别激动,我们老板从不骗人,真不真,您听了就知道。”王老实安抚道。
顾溪草喝了口茶,“张先生,嘉丽是你唯一的女儿,你虽然结婚,但早已写过遗嘱,将来有什么事,所有家产都给嘉丽,是不是?”
张建杰愣了下,眼睛露出些许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提起。”
“包括你现在的妻子刘梅仙,对吗?”
顾溪草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说道。
半路夫妻都是贼,交身不交心。刘梅仙带着两个孩子,张建杰固然愿意花钱养活她们母子三口,却也没大方到拿自己打拼一辈子的钱分给他们。
但他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刘梅仙,怕的就是刘梅仙使什么坏。
张建杰实诚地点了下头:“是,我没告诉她,但我之前也告诉过她,她的两个孩子不必跟我姓,这样已经够直接了吧。”
“是很直接,所以,刘梅仙就对你的女儿起了杀心。”
顾溪草道:“你以为自己平日上做的公平,又给够家用,刘梅仙就会心满意足,但你想多了,刘梅仙早已惦记上你的家产,她偷看过你的保险箱里的遗嘱,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为了铲除后患,她决定让人把你的女儿拐卖了!”
张建杰呆滞片刻,仿佛整个人凝固住了似的。
王老实蹑手蹑脚挪动到顾溪草身旁,“小顾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这要是他激动起来要打人,我这把老骨头可招架不住。”
张建杰个子不算高,可是虎背熊腰,胳膊上肌肉很是结实,一拳头打下来,那绝对能把人骨头打断!
货运司机的身板不结实,这年头可不行。
毕竟这年头路上那是车匪横行,拿刀拿木仓的强盗劫匪比比皆是,货运司机要想混饭吃,首先身板要好,其次还要能打。
一个月四五万的工资可不是随便开的。
就在王老实提心吊胆,盯着张建杰紧握着的拳头,眼睛不住瞄着旁边的书籍,寻思着等会儿对方要是动手,自己就拿书砸过去的时候,张建杰却冷静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跟树根一般凸显,“你是算命大师,那你能算出刘梅仙动手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吗?”
诶?
王老实有些错愕,今天这个客户倒是挺冷静的。
顾溪草有些欣赏,暴脾气有什么用,能控制情绪的人才能成功。
刘梅仙难得买菜回家,才刚到家,还没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张嘉丽跟张建杰父女俩的欢声笑语。
她唇角撇了撇,着实不明白张建杰为什么会喜欢张嘉丽这个拖油瓶,明明她儿子才是能传宗接代的,但偏偏她几次暗示让儿子改姓,张建杰都岔开话题。
不过,很快就能成功了。
只要明天那赔钱货走丢了,张建杰再怎么固执也别无选择,要么让她儿子继承家业,要么跟她生一个孩子,无论怎样,刘梅仙都不吃亏。
“老公,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啊?”
刘梅仙打开门,脸上露出灿烂殷勤的笑容。
张建杰正跟张嘉丽一起做手工,听见声音的时候,脸色一刹那有些难看,但等抬起头时已经露出一张笑脸,“是啊,公司报销单交上去就没事了,不过,明天老白说他儿媳妇要生孩子,得去医院帮忙,让我帮忙顶一天班。”
刘梅仙心里大喜,面上却哎呀一声,一拍大腿,“那怎么办,我本来跟阿茵他们说好了,明天一家人一起去游乐园,嘉丽都期待了好久呢,是不是,嘉丽?”
张嘉丽乖巧地放下速干胶,“我不要紧,爸爸工作重要,爸爸你忙完后会回家吗?”
“会。”张建杰眉眼柔和,摸摸女儿的脑袋:“你明天要乖乖的,跟刘阿姨他们出去玩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我知道了,爸爸。”张嘉丽歪了下头,笑了下。
刘梅仙看着他们父女亲亲热热,那叫一个心里不舒坦。
她虚伪地敷衍了几句,才进厨房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