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在屋里转了一圈,刘母陪着看,还笑道:“怎样啊,我们这间屋是小了点儿,但是胜在有个阳台,而且还很通风呢,那些衣服晾出去一早上就干了,风水很好的,你们看呢。”
“好咩好啊,拿来给我当狗屋,我都嫌弃……”
金柳话刚说完,刘伟文就撞了下她的胳膊,冲她使眼色,示意她注意说话。
金柳撇撇嘴,抱着胳膊,“还行吧,看着还能住人。”
“那你们看——”刘母搓着手,陪着笑:“要不今天就定下来,银行卡、身份证我都准备了,你们要愿意,今天就能……”
刘母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刘素香扭开门,瞧见家里果真有人时,愣了下,回头看了顾溪草一眼,又回过头:“妈,我之前不是说这件事不要着急嘛?你怎么带这两人过来?!”
刘母忙冲刘素香摆摆手,使眼色:傻女,不要跟钱过不去,说话注意点儿。
刘伟文跟金柳看向刘母:“大嫂,怎么回事?这件事你们母女没商量好嘛?我们家也不是一定要买你们家房子的,多出50%,上哪里不能买房!”
刘母脸上笑容很是自然,“二叔,小女孩不懂事,你跟她计较什么,她是舍不得搬家而已。”
刘素香无奈,她早先分明跟母亲说好,卖房的事先不着急,想不到她母亲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居然先斩后奏。
估计是怕她使性子,宁愿吃亏也不卖给二叔他们。
得亏顾大师让她赶紧回来,不然这买卖要是成交了,她后悔也没用。
“舍不得搬家啊,那容易,这栋楼都有其他房,你们大可以去租其他人的房子啊。”刘伟文体贴地说道:“不过,除了你们的衣物,其他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们可一概不许带走。我们还多出两个月房租让你们去租房。”
刘伟文的大方,让刘母有些错愕。
刘素香却干脆道:“二叔,你们不用说了,这套房我们不卖!”
“不卖?那你们不是耍我们吗?我们千里迢迢过来这边,跑了好几趟,你们不卖怎么不早说?!”金柳怒不可遏,眼睛里带着火气地看着刘素香。
刘素香没搭理她,而是看向顾溪草:“大师,你说的我们家有个东西价值连城,是哪一样东西?”
价值连城?!
刘伟文夫妻脸色骤然变了。
刘母也是一怔,哭笑不得:“阿香,你胡说什么,咱们家哪里有这种东西!”
刘素香本来也不怎么相信,她今天请假去找顾溪草算命,结果顾溪草得知来意后就告诉她,她家藏了一样宝贝,刘素香当时心里觉得荒唐。
她们家那屋里能有什么宝贝。
当初她们母女被从刘家赶出来,身上一穷二白,什么珠宝首饰都带不出来,只带了她爸爸的一些遗物。
但现在顾溪草说中她妈带二叔他们过来,说不定宝贝的事也是真的。
“有没有的,让大师看下就知道了。”刘素香拉过刘母,低声道:“妈,你仔细想下,他们夫妻无缘无故找上门要买房,还多给那么多钱,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刘母当然知道有猫腻。
可她不是想着她们母女也没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东西,所以才愿意吗?
刘素香见母亲犹豫,便看向顾溪草:“大师,麻烦您说一下,到底哪一样是宝贝。”
顾溪草道:“宝贝就是你爸遗物其中的一幅画。”
一幅画?
刘母皱眉道:“她老窦有好多画哦,起码都有二三十张。”
“是了,那些画是我大哥自己画的,哪里能叫宝贝,真是笑死人!”
刘伟文心慌气虚,怕到嘴的鸭子飞了,开口讥笑道。
他扯了扯媳妇的袖子,金柳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附和:“就是啊,一张画算什么宝贝,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顾溪草看下刘母:“你先生在大陆那边的时候,是不是交友很广泛?”
刘母迟疑道:“那倒是,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先生死了很多年了。”
“妈,人家是算命大师,什么算不出来。”
刘素香道:“我实话跟你说,这次我们突然回来,就是大师算出你要把房卖给二叔他们,我们这赶紧赶回来的,你看,人家是真有本事,不是信口开河的,话不定阿爸的遗物里真有一副值钱的画。”
“算命大师?”刘母吃了一惊。
顾溪草道:“那些画里有一幅画画的是残荷听雨,你应该有印象吧?”
刘母机械地点头,眼睛里满是错愕:“这幅画是我先生的心头好,他生前一直日日欣赏,不许我们乱动,我问过他,他说是他一个好友送的。”
“那幅画的作品就是张大千。”
顾溪草说道:“张大千先生已经仙逝好几年了,但他的作品价值却一年比一年高,我想,这幅画的价值至少超过一百万。”
张大千的画?!
众人脑子里嗡地一下。
尤其是刘母母女,她们母女俩从没想过家里居然真藏着这么一幅值钱的画。
“你骗鬼啊你,张大千的画那可值钱的呢,我大哥能有这幅画?”
刘伟文脸都快黑的跟锅底似了,还死鸭子嘴硬,手指指着顾溪草:“你别胡说八道,大嫂,我劝你别信人家胡说,那幅画未必就是张大千的,你还是落袋为安,把房子卖给我们吧。”
刘母虽然贪心,但正因为贪心,她才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