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齐知无不言,就连齐纳尔有几个女人孩子都交代的干干净净。
“呵!特木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包了?有脸求女人,不如松开我跟我打一架!”齐纳尔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人敢杀他。
特木齐完全无视他,盖因宗格早有交代,要是有哈葛兹部落的人敢来,就直接抓了。
巴图敢煽动别人造反,宗格杀他一个儿子泄愤不过分吧?
且宗格忍到现在已经完全忍不下去了,在他的世界无非就是比谁的拳头大,他现在有了粮草,还怕打不服一个只会暗中挑拨的鼠辈?
而且这家伙真是傻了,这个节骨眼了,还敢来摸老虎的尾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敢来他们部落容易,想走可就不行了。
特木齐嘲笑完这傻子的天真,刚要叫人来帮他绑走。
“放他走吧。”刘楚楹突然出声。
特木齐一脸吃惊,不明白这位北襄公主搞什么名堂,这人可是要杀她。
不过他知道哪怕宗格在场,估计也会昏了头的听女人的话。
他略思考片刻,得罪宗格的心头肉显然是不行的,不如他先听她的话,将人放了,又不给齐纳尔马,任齐纳尔走得再快也走不出多远,他再带人把他悄悄绑回来。
特木齐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死了,立马就朝着齐纳尔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齐纳尔笑的得意,捡起地上的弯刀,给了刘楚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就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这下就连乌仁图娅都看不下去了,她也是暴脾气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哈葛兹部落的废物在她头上拉屎。
可她不好意思欺负刘楚楹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只能对特木齐发火。
“你怎么能真把人放了?”
特木齐夹在两头里外不是人,当着刘楚楹的面,他又不能把他的真实意图说出来,可他要是不解释,乌仁图娅可不会放过他。
眼瞧着乌仁图娅就要和特木齐动起手来,刘楚楹才又开了口。
“特木齐,你派几个人穿着哈葛兹部落的服饰,在半路截杀他。”
特木齐和乌仁图娅都扭头看向她,万分不解,杀了就杀了,何必这么麻烦?
“哦!我知道了,公主,您是不解气,想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杀了对吧,好嘞,我这就去办。”至于刘楚楹说的让他们穿上哈葛兹部落的服饰,则被他忽略了。
“不是真的杀他,让他受点伤,你再亲自出面救他,然后让他安全回家。”
“啊?”特木齐懵了,这究竟是杀还是不杀啊?
刘楚楹勾唇一笑,不过几个照面,她就已经看出了齐纳尔此人头脑简单,不过一介莽夫,他身为巴图小王的长子,又身强体壮,理应是哈葛兹部落下一任小王。
可她听说,哈葛兹部落之所以这么强大,就是因为巴图小王的这么些个儿子,个个骁勇且齐心,可要是他们不齐心了呢?
锋芒
哪怕刘楚楹不懂打仗,却也知道宗格短短半年时间,出兵征战了两个大部落,哪怕都赢了,损失也绝对不轻。
这个时候要是再杀了巴图小王的儿子,无异于是要捅开最后一层窗户纸,逼得巴图不得不反。
刘楚楹此时不知道宗格已经有了大量补给,但即便知道,几场大仗下去,也得休养一段时日,好给战士们养伤和喘息的机会。
所以现在绝不是与哈葛兹部落开战的最佳时机。
且她有让他们哈葛兹部落自取灭亡的办法。
那就是挑起巴图这些个儿子们的内乱。
齐纳尔没头没脑,在这种时候跑到破多罗部落来找死,很难说不是因为别人的挑唆。
毕竟当小王的人只有一个,巴图的儿子们又个个骁勇,齐纳尔只不过是仗着长子的原由,难保底下的弟弟们会不服气。
若是让齐纳尔以为是有弟弟害他来破多罗部落受死,等他回去之后,无异于是条疯狗,见谁咬谁。
巴图贪图享乐,估计也没这个魄力和手段,能让这些兄弟重归于好。
他们忙着内乱,当然就是破多罗部重回巅峰的最好时机,到时候,要是齐纳尔斗赢了,说不定还会感激破多罗部的相救之恩。
要是他斗败了,剩下的人也元气大伤,宗格只需像扶持纳钦一样,随便扶一个巴图年纪尚小又平庸的儿子,说不定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将哈葛兹部落尽收囊中。
听完刘楚楹的话,特木齐和乌仁图娅都呆愣了许久。
不过特木齐想起之前,这位北襄公主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薛鸿口中得知了那几个叛徒的身份,可知这位公主的智谋。
他咽了一口口水,已经全然明白了刘楚楹的计谋,他朝着刘楚楹心服口服的行了一礼,“特木齐这就去办,保管不露出一点马脚。”
乌仁图娅则是盯着刘楚楹的脸盯了许久,直到刘楚楹也转过那双澄澈无辜的眼看向她。
“你看上去可不像你们北襄那些娇滴滴只会哭的公主,啊不,你看着像,但是心里却藏着一只猛兽。”乌仁图娅觉得她隐藏得真是深。
刘楚楹轻轻一笑,“你看着是个美丽的女人,就像是被特木齐娇宠在家,为他持羹作汤,操持生子,可是你不是,你骁勇飒爽,从不输给他们男人。”
生为女人,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可谁又规定她们要一生温驯,要依附男人才能活?
那只不过是世人的偏见。
她们也可以活出自己的风采,无关性别身份。
乌仁图娅将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