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你们俩就一起走了?”
“都是这样的。我都说过了嘛。客人上山,我们就走。还得做下一单。”
布丁越看这菊姐越有鬼,但是姜红却笑道:“对,你刚才说过,我忘了。瞧我这记性,撂爪就忘啊!哎呀,都这么晚了——”
她看了看表,对布丁说:“你先送万妮回去。我们加班就算了,人家不能陪着加班。”
万妮刚要说自己倒是也不着急,布丁却对她使了个眼色,说:“走吧。”
两人出了门,他突然靠近她,她吓了一跳,可他只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一怔,怀疑地问:“管用吗?”
“十有八九。不信你看。”
与此同时,姜红坐在菊姐孩子旁边,开始絮絮叨叨地拉家常。又说自己执法也不容易,现在在证人家里待多久,见了几个证人,都要有记录。现在皇家警署也搞这种绩效考核。净是折腾人。
姜红似乎有点安抚自闭儿的经验,那男孩子很快就摇头晃脑地哼哼唱唱,进入了较为平静的状态。
姜红又问菊姐:“哎,你不用给孩子做饭呀?”
菊姐顺势说:“是该做饭了。”
她走到屋子角落里,拧开煤气灶,煮上一锅水,在橱柜那里翻找几下,赔笑道:“家里已经没有面了。我去门口小卖部买点行吗?”
“行,我帮你看着孩子。”姜红已经开始玩手机了。
菊姐出了门,走出几步,看看四下无人,连忙拨通手机,急促地说:“警察在家里呢!你今晚别回来了!哎我不跟你说了……”
突然她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布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给谁打电话呢?”
菊姐吓得一机灵,连忙挂断了电话。
布丁对万妮递过一个得意的眼神,又对菊姐说:“看来,你老公这个证人,很重要呀。”
然而,等姜红再问菊姐,她却开始撒泼:“你管我给谁打电话。这是我的自由!”
万妮对菊姐的同情心顿时烟消云散。她气愤地质问:“你自己也是当妈的,你没有同理心吗?你们到底把那个女孩怎么了?”
菊姐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了她下车走了!别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让你老公回来?”
“你管不着!”菊姐说完这句话,就一言不发,一副你们能那我怎么办的赖皮样子。
布丁冷笑:“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了?让你说是给你个机会。”
姜红看着菊姐,轻声问道:“你何必替你老公顶缸呢?那天你根本没上山,是你老公一个人把那女孩带上山的,对不对?”
菊姐一惊,随即遮掩:“我上山了!”
姜红笑了笑:“你当我是傻子呀?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是你借着买矿泉水拉客,你老公开车送上山。等你老公一趟车跑完了,你那边又拉了新客人。而且,一个座位一份钱,你怎么会在车上占座呢?”
菊姐惊恐地看着姜红,没想到看似糊涂的女警察这么有经验。
姜红继续说道:“你把徐莹楠带过去,这一个客人,只能收30块钱。昨天是周末,客人多,一般来说,你们肯定会好歹再凑几个人,然后一起上山。如果有别的客人,我想你不会不提的吧?毕竟那样就确实证明你们跟这事儿没关系了。所以呢,徐莹楠是你老公一个人带上山的,我没猜错吧?”
菊姐腿一软,坐在地上。万妮惊恐地看着她。布丁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了很多黑车司机见到单身女孩临时起了歹意的刑事案。
姜红说:“我说过,我不追究黑车的事情。只要你老实交代,就算你老公干了什么,我也可以保证不会牵扯到你。”
她指一指角落里的孩子:“孩子起码得有妈妈照顾。再说,若是他临时起意,也不关你的事。”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菊姐的手机,声音温和:“给你老公打电话吧。让他回来见我们。无论他干了什么,自己回来见我们,总比被我们抓着好一点。”
菊姐颤抖着接过手机,拨通了号码。可就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却突然一边往外冲,一边大喊:“别回来!赶紧跑!警察在家里!快把手机扔了!”
布丁大怒,冲上去就要按住她。可原来菊姐不是要冲到门外,她只是冲到灶台前,把她的手机扔到了火里,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我让你们找——”
姜红动作奇快,抄起一个锅一把将手机扫到一边。布丁配合默契,一脚将手机上的火苗踩灭。万妮惊叫:“小心手机爆炸!”
布丁百忙中回道:“放心,一般不会——”
菊姐又扑过去抢手机,布丁一把将她按在地上,拿出手铐就要上铐。那小男孩突然狂叫起来。一团乱中,一个男人冲进来,大吼:“放下我老婆!有什么事冲我来!”
所有人都停住了。菊姐见到这个男人,立刻哭嚎起来:“你回来干嘛!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疑神疑鬼的女孩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让她也有点怀疑是自己冤枉了他。徐莹楠条件处处不如自己,他应该不至于如此分不清好歹。.
那男人人高马大,古铜色的面孔上,皱纹如刀刻一般清晰,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一双骨节粗大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圆鼓鼓沉甸甸,看不出装了什么。
随着他的出现,一股让人不安的轻微的腥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平时看过的刑侦片镜头在万妮心头掠过,她惊恐地看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布丁控制着菊姐,而姜红已经拿出了枪,对着那个男人:“把东西放下。把手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