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不决,薄言忽然像小朋友撒娇般摇晃她的手臂。
她叹口气,认命的坐在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摸索到他的腿,不轻不重的按捏起来,手心所触之处,滚烫一片。
她就当自己是医生照顾病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冰毛巾吸走薄言脑中的混沌,他的思维慢慢清晰起来,他刚才是跟他的前妻撒娇吗?
这个认知让他羞恼,她不会误会他想与她复合吧,他目前没有且将来也不会有这个打算,他是不舒服才会让她帮忙按腿,他还给钱了,没错,他付费享受服务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早上七点,管语醒来,再次检查父子二人状况,薄一意热度退了些,她稍稍放心,薄言还是很烫,他睡着之后,冰毛巾掉下来,冰已全部融化。
父子二人还在沉睡,她出去洗漱好,到厨房做早餐。
冰箱有竹升面,她拿了一包,放到锅里煮,取了三个碗,碗里放入葱花,香菜,紫菜,西红柿碎,倒入适量生抽,陈醋,香油,盐,鸡精,胡椒粉,舀了两勺面汤倒入碗里,将捞出来的面分成三份放到碗中,儿子的量少一些。
煮了三个荷包蛋铺在面上,小时候她生病,爸爸总是会煮这样的清汤面给她吃,不油不腻,清新爽口。
做好早餐,她叫醒父子二人,让他们吃完饭再睡,不吃饭会一直昏昏沉沉。
甲流虽然使人高烧,却不怎么影响食欲,薄言和薄一意很快将面吃了个底朝天。
薄一意醒了就不愿意再睡,在客厅玩小汽车,薄言头疼的厉害,吃完药回房间继续躺着。
管语收拾好碗筷,进到薄言房间,问道:“下午可以借你的车开吗?我想等薄一意睡了,回家看看薄一心。”
“开呗,地库三台车,看中哪台开哪台,钥匙在玄关抽屉里。”
薄言忽然想起她坐地铁上班的事,不悦道:“家里又不是没车,你上班坐什么地铁?”
的确,她住的小区地库里也有两台车,问题是,这些车都是上百万的豪车,她一个月工资不足一万的人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上班,马上就会成为全公司议论的对象,流言蜚语会把她杀得片甲不留。
管语随便找了个借口:“车又不是我的,我不开。弄坏了,我也赔不起。”
“送你一台,就那台保时捷,你开。”薄言以为她在赌气,离婚的时候他的确说过不会给她任何财产,那她也真够死心眼,她就算开那些车又能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管语转身出去,她又不是乞丐,不需要他施舍。
薄言心里升腾起一股火,他对她好,她居然不领情!
她不是喜欢当有钱人吗,送车为何不要?这种感觉很不好,他要的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管语,从给他录音开始,已经渐渐偏离他的掌控,他越来越看不懂她!
管语陪儿子在客厅玩了一会儿,喂他药,他吃药很乖,奖励看半小时动画片。
趁儿子看电视,她拿着酒精到处喷,最后只剩薄言的房间还没消毒。她把昨天的毛巾打湿拧干,又倒了一杯水,连同酒精一起拿到薄言房间。
薄言闭着眼睛,呼吸并不均匀,应该是没睡着。
管语将水杯和酒精轻轻放在床头柜,又把毛巾覆在他额头上,薄言突然睁开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她,眼底一丝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