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宝微微笑了,听着他的声音入了睡。
这一夜,她朦胧间又醒了一回。身旁有一大团人影,坐在床边替她扇风。
风柔缓轻送,像妈妈在细心照顾宝宝。既怕她热,又怕她冷,无限怜爱在其中。虽然她看不清,却能感觉自己被无限的柔情包裹了。
所谓“致命的温柔”就是这样吧,要溺死人了。
她心头一暖,鼻头酸了。对一个天生嗲精来说,这怎么受得住?忍不住把嘴一扁,抽噎着哭了。“怎么了,伤口疼?”黑暗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声音不比平日严肃,却多了一抹温情,听上一耳朵就能叫人醉。
她乖宝宝地说:“老余,我不疼了。”
他拎起她的腕子搭脉,脉搏确实稳健了不少。离康复应该快了。
“不疼又为何哭?”
“感动。你一定特别喜欢我,比我娘还掏心掏肺。”
“别瞎感动。刚好一些又花言巧语。”他在黑暗里弯起了嘴角,拿方帕擦拭她的眼泪。
天知道,他想念她的“花言巧语”快想疯了。成天盼她赶紧好起来,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
“我以后好了也给你摇扇子,也掏心掏肺待你好。”
“行了,知道你嘴甜。”他不拿她的甜言蜜语当真,当真就是大傻子了。可是不知怎的,又偏偏爱听。感觉听上一句就好窝心,能增寿似的。
没多一会,她又被轻柔的小风催眠了。迷迷糊糊陷入了甜睡。
仅从气息也能判断,她已经大大地好转了。又甜又憨、肆无忌惮地呼吸着,睡得幸福而天真。这样的莲宝,他很想捧在掌心里,温柔地守护一辈子。
第二天醒来,莲宝感觉小命终于全捡回来了。
五脏六腑全面焕新,她又成了活力四射的女子。在床上拗了几个仰卧起坐,身体柔韧得像弹簧一样。棒棒的。
她穿上外衣,趿着拖鞋往外走。
门帘掀开了,余天胤进来一看,诧异地顿住了。
那目光里瞬间遗漏的无限悲欣让她知道他多在乎她,简直用尽了一百颗心。
“好了?”
“好啦。”她显摆似的拍拍伤口,原地单脚空转两周。细气的下巴颏子一甩,像只漂亮的小天鹅。他噙着笑意对她看,然后又不放心地走来,把了把脉。
莲宝发现,拥有正常双腿的余叔显得异样英武。
乔岳泰山,顶天立地,果然是超级王炸的气场。她往他跟前一站自动就娇柔了。好想承包这样的老余!
他把完脉,又要掀她衣裳看伤口。莲宝连忙按住,仰着脸傻笑道:“已经好了,别瞎看。”
他本来无邪念的,见她如此,也立刻被带得不自在了。耳根子红得发了黑。假咳一声收回手,拿梳子把她的乱毛梳了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