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滚滚向前,杜清檀昏昏欲睡,忽觉身上视线滚烫,睁眼就对上独孤不求炯炯的目光。
“看什么”她毫无羞涩之意,只有警惕。
独孤不求诚恳一笑“拳法非常精妙,你很厉害。你家从前藏的书很多,对吧”
“对”杜清檀眼睛一亮,就是这样
她是从书里看来的,至于是哪本书已经记不得了,更是被逃奴偷走了
“若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书,可以卖给我,价钱好商量,我不会乱说,还不用你抛头露面。”
独孤不求这话等同于撺掇人败家干坏事。
采蓝怒气冲冲“你才天天卖书呢我们以后不会了”
杜清檀却是很直接地道“你有钱么我看你这双靴子有点不大合脚的样子,从哪儿捡的”
独孤不求的脚指顿时往下抠了抠靴底,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不要小看人我很快就有钱了。”
“嗯。”杜清檀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你这么爱书,不如替我家护卫,工钱就用书来抵,如何”
“可以考虑。”独孤不求交叠长腿,懒洋洋地接过车夫手里的鞭子,用力一甩,鞭梢刚好扫在旁边一个闲汉身上。
不重,警告的意味更浓。
闲汉一撸袖子就要骂人。
独孤不求含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看,深褐色的眸子里闪着冷光,闲着的手放在靴筒上,那里插着一把短刃。
那目光又冷又凶,仿若伺机而动的恶狼。
闲汉情不自禁打了个颤,心生怯意,等到回过神来,车牛车已经去得远了。
独孤不求继续赶着他的车,还嬉皮笑脸地问车夫“我这技术如何”
车夫自是要赞的“公子比小的厉害多了。”
杜清檀靠在采蓝身上,微微侧头扫一眼闲汉,又看一眼独孤不求挺拔的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保镖好使,可以再琢磨琢磨如何利用再利用的问题。
柳巷,朱家酒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胡姬当垆卖酒,一大群或是穿着长袍胡服,或是穿着半臂光膀子的男人各自围坐一处,喝着酒谈着天,指点江山,纵横捭阖,个个都是不世出的英雄豪杰。
车夫进去寻人,杜清檀在外听了一耳朵,谈得最多的是契丹入侵的事。
朝廷先期吃了不少败仗,引得众人一片愤怒,有人先谈到被攻陷的冀州,又谈到魏州。
其中提到了一个人,魏州刺史独孤吉。
一个书生用力拍着桌子,义愤填膺“这老贼啥本事没有,胆小第一名。冀州沦陷,他怕契丹攻打魏州,竟把所有百姓驱赶入城防务,不事生产,无以果腹,搞得怨声载道,啧啧啧”
难得听到个姓独孤的,杜清檀少不得好奇“独孤公子,这位魏州刺史您可认识”
“不认识。”独孤不求面无表情,仿佛嫌她啰嗦似地,转身大步走到另一旁,离得远远的。
杜清檀也不放在心上,因为朱大郎来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