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着实不是很喜欢聂聿珂。
先前,聂律茗要奉上的那柄弓上,被人涂了前朝宫中的禁药春风玉露。聂律茗与杏杏差点中了招——甚至可以说,若非杏杏警醒,怕是已经要坏事了。
那春风玉露,到底是冲着杏杏与聂律茗去的,还是冲着太子妃来的,都不好说。
后来太子又正好代天子巡查江南,聂家又是聂皇后与太子的外家,聂皇后前些日子更是刚中过毒,怎么也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再受刺激。
穆如珺不愿意打草惊蛇,只能私底下让人查着。
本来都已经没什么线索了,但偏生近期又有了新的起色——查到了聂府一个偏僻院子的花农,他祖上曾经是皇宫里的太监收养的义子。
然而查到的前一日,偏偏那花农在外头喝多了跟人斗殴,被人砍死了。
线索看上去就这么又断了。
后来帮穆如珺暗中查探的那人,似是欲言又止。
只说是,见过一次,有个丫鬟给那花农送过一次吃食。
那丫鬟,便是聂聿珂院里的……
但谁也不能说,这事就一定与聂聿珂有关。
只是穆如珺得知这事后,自然对聂聿珂多了几分审视。
不过,这时候没有证据,也不是跟聂聿珂撕破脸的时候,毕竟聂聿珂还是很讨聂皇后喜欢的。
穆如珺看在聂皇后的面子上,也不会对聂聿珂如何。
只待多去查些线索,等太子危时卿回来后,再说。
穆如珺收敛思绪,没再管聂聿珂,只笑着同聂皇后提起了杏杏:“……母后这几日可见过杏杏?”
聂皇后笑容深了几分。
危时卿离京前,正好刚收到了一份来自危时宴的家书。
家书中,危时宴显摆似的提起了他近些日子收到了杏杏新给他做的香囊,还故意说起香囊里装的都是杏杏自己配的药材:“……避虫效果甚好。每日闻之,神清气爽。”
那显摆的意思简直就是跃于纸上。
可把危时卿给气笑了。
但气过之后,又是深深的欣慰。
他那命途多舛的二弟,饶是天道命运苛待于他,可他依然有暖暖一隅来熨烫他的沉寂。
聂皇后读过家信,越感激杏杏。
嘉正帝都有点愁,先前因着杏杏救了皇后,已经被封为了郡主,再封赏,封赏什么好?
嘉正帝甚至已经在私底下跟聂皇后说,等日后杏杏与他们阿宴成了亲,到时候直接加封他们的孩子好了。
聂皇后当时就白了嘉正帝一眼:“阿宴还没回来,杏杏年龄还小,你这饼倒是也敢画。”
然而自打聂皇后替嘉正帝挡了一剑后,本就对聂皇后极好的嘉正帝,更是对聂皇后千依百顺起来。
虽说被聂皇后笑话是画饼,可嘉正帝丝毫不恼,拉着聂皇后的手问她有什么想法。
聂皇后当时只道了四个字:
“顺其自然。”
眼下穆如珺提到杏杏,聂皇后自是满脸是笑:“……我正打算过两日宣杏杏进宫来玩,怎么了?”
穆如珺笑道:“没什么,是前几日儿臣新得了几件极好的银狐皮,正适合她那个年龄的小姑娘做个斗篷。儿臣想着,母后到时候宣杏杏进宫,儿臣也过来凑个热闹,正好把那银狐皮拿来给杏杏。”
聂皇后笑道:“正好过几日是阿羽那小子的生辰。到时候把杏杏叫来。”
“是。”穆如珺笑着应是。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聂聿珂一听危时羽的名字,心头不甘又涌了上来。
好在聂皇后倒是也想起了聂聿珂,笑着问她:“阿珂到时候可有空?到时候一并过来热闹热闹。”
聂聿珂羞涩一笑,垂应是。
聂皇后不由得多看了聂聿珂一眼。
等穆如珺从昭阳殿出来时,聂聿珂也快步追了出来,喊了声“表嫂”。
穆如珺顿了顿,回眸看聂聿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