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璇問道:「你怎麼了?」
朝槿搖了搖頭,抽走了自己的手:「我來天界也玩了幾天了,差不多該回去了,我決定明天就走。我現在也信了你會把我當朋友的話了,以後就是朋友啦,可以安心回了。」
墨璇愣了愣,也點了點頭。明明起初恨不得立刻把他送下去,可真當他說要回去了,心裡卻有些失落。
冥界四皇子正發泄般地練著長劍,原本已經是皇儲的他就這麼落下了雲端,不光如此,與他最親近的老五也死於非命,他對天界仙人只餘下了恨。
旁邊有仙的氣息靠近,他轉身就凝出血刃對著來人斬去,自殊側身閃躲開,盯著他手裡的武器怔愣了一瞬,眼睛裡有了一瞬間的殺氣,卻很快平復了下來。
「四殿下,我不是你的敵人。」
「你是何人?」
「自殊。」
剛報完名字,千屹再次揮刃,自殊躲開道:「四殿下,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千屹輕笑了一聲:「敵人的敵人?可你分明與析竹墨璇是一夥的。墨璇殺了老五,這個仇不共戴天。」
「你最恨的人不該是昱欽嗎?若不是他,你也不會像今日這般遭受大挫,若不是他讓你設計除掉析竹,你的五弟也不會死。昱欽與墨璇雖在爭儲,卻從來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想要借著爭儲的由頭重創冥界倒是真的。」
千屹看著他頓了會兒,問道:「既然如此,你們不該是朋友嗎?」
自殊搖頭道:「我與他本就有些私人恩怨,況且他此次為達目的,不惜讓析竹差點丟了性命,我絕不饒他。」
他見千屹還未表態,又道:「四殿下,我與你之間確實無交情可談,只做一場公平的交易如何?為了表示誠意,在你幫著我一起除掉昱欽前,我先幫著你一起除掉你的九弟,這場交易可對你百利而無一害。至於將來我們是敵是友,將來事將來再言。」
千屹皺眉:「小九?」
自殊故作驚訝道:「四殿下竟然不知嗎?析竹和墨璇之所以能安然無恙,都是你的九弟在幫他們,否則你以為他們是怎麼逃過冥界鋪天蓋地的追殺的?墨璇告訴我,刺殺你的五弟六妹,就是他開出的救析竹的條件。可就在我以為你九弟與墨璇析竹交了朋友時,我又發現他在離間他們,你這九弟可真不簡單啊,你不妨猜猜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自殊攤掌拿出一顆琉璃珠,珠內顯現出了此時南離將軍府中的景象,朝槿和墨璇親昵曖昧地待在一起。
自殊又道:「若是墨璇真被他的美色所惑,被他枕邊風吹得連析竹的話都聽不進去,那麼你又覺得你的九弟會讓手握大軍的南離將軍做些什麼呢?」
「他一個地坤,難道還覬覦皇位不成?」
自殊笑道:「不說天界天君之位不論性別能者居之,就連凡間,也早就有過不止一個當皇帝的地坤,他為何就不能有這麼大的野心?」
千屹收緊了握著劍柄的五指,咬牙道:「這個孽障!當初父皇想著他只是個地坤就把他留了下來,現在看來,果然留他不得。」
朝槿在天界最後留了一日,就讓墨璇打著掩護偷偷從南天門離開了天界。
他若無其事地回到冥界,心裡想著他的存在本就無人會刻意關注,他在冥界消失的這些時日應當也不會被發現。正欲回宮後就悄悄溜回他的小院子,卻在宮門外被團團圍住。
千屹走上前來,冷冷盯著朝槿問道:「小九,這段時日你跑哪去了?」
朝槿掃視了一圈身邊的冥兵,道:「我出宮遊玩是犯了哪條律法嗎?四哥好大的陣仗。」
「出宮遊玩?你指的是在天界與南離將軍親親我我嗎?」
朝槿一愣,驚慌問道:「你怎麼知道?」
千屹後退了兩步,揮手道:「拿下這個冥界叛徒,要是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朝槿見千屹看著他的眼神不屑得仿佛在看一隻必死的蟲子,那些拿著武器對著他的冥兵臉上也毫無畏懼,仿佛殺他是一件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朝槿的臉上陰冷了下來,一改往日弱小可欺的模樣,竟然讓離他最近的幾個冥兵感受到了壓迫,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半步。
他抬起手掌,掌心相對,一把暗紅色的利劍開始迅鑄造。他單手握住劍柄,周身迸發出的靈力震得一片冥兵仰摔在地上。
千屹皺了皺眉,這是朝槿第一次凝成屬於他的血刃,威力竟然這麼強。
朝槿手持血刃指著千屹道:「想殺我那就來試試,要是你殺不了我,那我今日就宰了你。」
千屹冷笑一聲:「就憑你?給我上!」
四面八方尖銳的武器一下子全都衝著朝槿而來,他從未經歷過這些,也無人教過他該如何抵擋,只能憑著求生的本能閃躲並且攻擊。
饒是他手持血刃,可寡不敵眾,不多時身上就變得傷痕累累,力氣也隨著鮮血一起流逝,他開始疲累,最後精疲力盡地躲開又一輪攻擊跪倒在了地上。
他抬眼看向千屹,他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
這便要結束了嗎?這一世就這麼結束了嗎?
有些不甘心……
他這二百多年過得如同囫圇吞棗,死後必然是要重入輪迴的。
好不容易熬到現在了,兩百多年吶,放凡人身上都過去三四輩子了,卻要重開始嗎?萬一下一世更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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