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那笑?好像是要做坏事的前奏。
他张口缓缓打了个哈欠,变小后圆短的黑色尾巴尖缠绕住身侧的一缕银发,将自己固定住。
自从甩了新生位面意识一尾巴,被告小状后,溯空明只能维持自己幼年的模样。圆墩墩的一条龙还没长出角和利爪,能力还被限制次数使用。
他不想要像上次一样,被踩在温热的脚底。
虽然那双刚出厂的脚心用力轻飘,软绵细腻,但要是被其他的虚空种知道了自己被踩脸……
很好,找个良辰佳日大家一起上路吧。
桑寄渺并不知道黑黑想要捂紧马甲的想法。低低的笑声倾泻而出,他的心头忽然就升上来一点恶趣味。
“能被抛高的,就是幼崽了?那这样呢?”
细白的五指转动着,如同乐队指挥瞬间落下的指挥棒。平静的海水轻轻震动起来,随着手指的扬起落下,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巨浪携着千钧之力,拍打在巨大的抹香鲸身体上,将这些成年的庞然大物猛地抛高!
变异后的抹香鲸个头都异乎寻常的大,桑寄渺喘着粗气,在鲸鱼落下炸开了巨大水花扑到脸上的时候,笑声更加肆意。
“哈哈哈哈!”
他抱紧了怀里的既白,再一手将黑黑捉在手心按在鼓噪的胸腔上,随着滔天的波浪玩起了惊险刺激的“过山车”。
抹香鲸们被扔得一懵,重新砸进水里的时候,随着巨大的冲力撞进海里,尾巴都忘记动了。他们巨大的身体碰撞在一起,思绪被撞得七零八落。
“咔哒!”
高亢的鲸鸣划破天空,桑寄渺听着其中的含义,眼睛弯成了天边的月牙。蓝色的赶海能量从他的指尖潺潺流出,裹住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家伙往天空抛去!
抹香鲸们并紧前鳍,在空中或纵身一跃,或欢快昂首对月旋转,再沉沉以各种姿势栽入海中!
大抹香鲸们:欧吼咔哒,爽嘞!再来亿次!
从慌张失神中回过神的既白抖了抖身上的毛,爬上了小抹香鲸的额头,跟着它一起时不时蹭上大抹香鲸的“上天”体验,一个比一个笑闹地更大声。
海水卷起了这里的欢声笑语,将它推送得更远,引起了千米之外另一群家伙的注意力……
等气喘吁吁地仰躺在海面上,桑寄渺用力过度的手都在微微发着颤。再一低头,他本来进度条到一大半的赶海能量条,少了近乎一半。
看来抹香鲸们都是实打实的壮,不是虚胖……
硕大的蓝色光团,从同样在海面翻肚皮的抹香鲸们头上慵懒地升起,晃晃悠悠地一个接着一个将桑寄渺笼罩在其中。
进度条再次拔高,一下子冲到了原本的地方,又往上跳了跳。桑寄渺挑了挑眉,很快就接收了这份意外之喜。
过度娱乐的结果就是体力消耗很快。不一会儿,一道响亮的腹鸣声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这一道声音似乎是打破了什么无形的禁锢,更大的咕噜声争前恐后地溜了出来,响彻半边天。
由此可见,刚刚他们玩得是多么出力。
小抹香鲸又挤挤挨挨地蹭到妈妈的身边,额头不停地触碰着它的肚皮。大抹香鲸们围在了它们的周围,给母子创造了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
桑寄渺很上道地揪回既白转头,眼睛对上了一只雄壮的大家伙。
它的两侧脸颊上满是划痕,还有一圈一圈的圆形伤疤。乍一看还以为海底也有“拔火罐”这项古法养生服务。
甩了甩头将不靠谱的想法扔掉,他出声对着这位酷哥鲸问道:“怎么了吗?”
果然,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不说话就是有事。平时应该也不爱说话的伤疤抹香鲸低低地“咔哒”了一声。
一声就一声,没有多余的第二声。但是桑寄渺快速就明白到了里面所有的信息。
大抹香鲸们要深潜到2000米以下的深海,去捉平时最爱吃的大王乌贼。
大王乌贼又叫大王鱿鱼,是真实存在的海中巨怪,在人类的口中一直流传着关于它的一些荒诞离奇的传说。
但无论是哪种,铁板鱿鱼,香辣鱿鱼须,干锅鱿鱼,孜然鱿鱼须……大王鱿鱼之大,一锅肯定炖不下!
手指陷进既白软乎乎的长毛里,桑寄渺思考着酷哥的未尽之意,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怎么说?是要邀请一起去捕食,还是要给他带外卖?
而这个时候,桑寄渺也终于知道那个火罐淤青一样的痕迹,到底是谁的杰作了。
酷哥鲸眼神冷厉,憋了半天没憋出来第二句话。忽然,侧边蹿出来一个大方脑袋,“duang”的一下将它撞地一歪。
“咔哒咔哒咔哒!”一听就是个话痨的急性子。
好消息:外卖有了,免费的外卖员也有了。
抹香鲸们还保证一定给他带一头肉质紧实q弹的大王乌贼,保证活蹦乱跳,绝对的新鲜。但是,但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桑寄渺摸了摸既白的背毛,眼角的余光看到带着一身奶味的小抹香鲸。吃饱喝足的小家伙欢快地摆着尾巴,正在鲸群里找新朋友的身影。
手里的白团子蹬了瞪小短腿,他干脆伸手将它往前一送,让两个小可爱去玩。
“我答应了,你们放心去吧。”
高亢的一声鲸鸣,是感谢也是集结号。块头极大的抹香鲸们围绕着幼崽和桑寄渺游了两圈,便一个个沉入海底。
这次的捕猎抹香鲸们可是下了“军令状”,它们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
桑寄渺悠闲地看着最后一头抹香鲸的背影,给自己又造了个泡泡沙发,懒懒地窝在里面,看着两个小家伙嬉戏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