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干脆把赵北川和赵逢春叫来抽空一起学,反正一只羊是赶,三只羊也是放,多学点以后准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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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十月,天气一天天冷了起来。
今早起来,地上的草都结了霜,哈口气都能喷出白雾。
陆遥从成衣铺子定了十身棉衣送过来了。
有五件粗布的棉衣是给酒坊那些奴隶们做的,其余五身细布则是给自家人做的。
三个孩子个头窜的都够快,去年的衣裳转眼就短了半截,以前陆遥还有空亲手给他们做,现在忙得脚打后脑勺,一点功夫都没有,每天关了铺子还得往酒坊跑,回到家天都黑了吃完饭就想睡觉。
酒坊那边已经彻底归拢出来,陆
()遥找人做了块匾,上面刻着陆家酒坊四个大字挂了上前。
院子里的屏风山石都推平了,变成一块空地。
两侧的厢房成为存放酒缸的屋子,中间的花厅里建了三个大灶台,煮米和酿酒都在这里干,还额外买了三十多个大海缸,光投资这个酒坊就花了陆遥小一百两银子。
第二批酿的高粱酒再有五六天就快酿好了,因为天气寒冷陆遥就把时间往后拖了几日,这次一共酿了三十缸,如果同之前的一样,出酒能达到两千余斤!
这些酒分给金玉楼七成还能剩下六七百斤,按一斤酒二两银子算,那就是一千多两银子!除去投资能净赚九百多两,简直就是暴利!
这几天陆遥每天都会来看看酒发酵的怎么样了,等这批酒酿完,这些奴隶就可以去食肆那边帮忙,倒时能轻松许多。
下午食肆关了门,赵北川和陆遥给他们送来棉衣,几个人捧着衣服激动的够呛,又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只跪在地上磕头。
以前他们什么时候穿过棉衣,冬天最多是把两身单衣套在一起,冻的哆哆嗦嗦满身疮,如今遇上这样的好主子,只觉得诚惶诚恐。
陆遥走后,陆十六目光狠厉的盯着其他人道:“咱们能到陆家不容易,谁要是敢背信弃义做出伤害主家的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陆甲听这话不舒坦,“你这话是啥意思?都是给主子干活的,你凭啥这么说俺们?”
“就是!”其他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都是奴隶谁又比谁高贵?有事没事往主子面前献殷勤,心里那点弯弯绕当谁不知道似的。
虽然他们都是从州牧府上出来的,但平日里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自然不给他面子。
陆十六假装听见,目光瞄到陆丙身上,这小子负责大伙的吃食,柴米油盐都归他管,这几日经常往外跑。
“就怕某些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陆丙低着头不敢吱声,前几天他出去买菜时,还真有人叫住他,说要给他五十两银子买陆家酿酒的方子。
不过他胆子小没敢答应,这几天心里刺痒,总想再去转转看还能不能碰上那个人……被陆十六拿话一点,差点吓尿了裤子。
陆十六继续道:“过去咱们过的什么日子各自心里都有数,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谁想找死我也不拦着,别牵扯到他人就行。”
陆甲不再说话,他们都是下奴,在府里干的都是粗活累活,还受上头的管事们剥削,动不动就挨一顿打,吃不饱饭更是常有的事。
如今不光不用挨打,还能吃饱穿暖,这样好的日子谁要是敢折腾没了,大伙第一个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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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酒终于蒸馏出来,按照之前的约定把先做出的七成酒送到金玉楼。
这次的酒因为酿造时间充足,竟然比上次味道还浓郁几分,一经推出便成了金玉楼的招牌。
姜莹没改酒的名字依旧叫陆酒,因为陆酒已经在整个平州打出了名气,自己刚好可以借此
招揽客人。
金玉楼的陆酒不散卖,都分装成五斤大小的瓷坛里,十两银子一坛酒。
陆家食肆散卖,二两银子一壶酒。
两边分工很明确,一个走高端销路,招揽的客人非富即贵,另一个走低端销路,普通人勒勒裤腰带也能花钱买得起。
两家合力,几乎强占了这城中近七成的客人。
这回全福酒楼也开始坐不住了。
全福酒楼的掌柜的姓冯叫冯德祐,他家祖上是酒庄起家,到他爷爷时开了全福酒楼,距今已经有七十多年,经过三代人的经营,才在这平州府城站稳脚跟。
谁承想最近新杀出来个陆酒,把他们挤兑的客人少了一半,就算有老客来也说他家的酒不如陆酒好喝。
起先冯德祐并未把陆酒放在眼里,毕竟他们家是百年酿酒的老手艺,那陆酒从未听说过,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家的酒?
可随着客人越来越少,冯德祐坐不住了,赶紧让人悄悄去买了一壶尝一尝,没想到酒买回来,他尝一口心瞬间凉了半截。
怪不得那些老酒客都跑去和陆酒,这酒实在是妙啊!
可再好的酒,不是自己家的便是原罪,他亲眼见着雅斋居一点点没落的,难不成自己的全福酒楼马上就步入后尘吗?
不行,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正当他万分焦虑时,雅斋居的掌柜居然找上了门。
“掌柜的,雅斋居的郑掌柜的来了。”
“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
“是。”
半盏茶的功夫,郑元脚步匆匆走进来,乍一见面冯德祐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只见郑元半边脸都是肿的,眼底发青嘴唇发白,整个人像鬼一般丝毫没了往日神气的模样。
“郑老弟,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