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伊这才漫不经心道:“我怕你一会儿吃醋把船给掀了,我要命啊,你先不要激动。”
白乐卿:“…………”
沛伊轻笑了一声,这才接着道:“也不知他在哪处打听,说没有我解不了的蛊。”
“反正五千两银子不要白不要咯,便答应给贤妃瞧瞧,就在那时,我现这极其毒辣的蛊,除了自己自愿,蛊师是很难下的,所以我当时便说,解不了,只能控制,虽是我不想解,好像也恰恰中了贤妃的下怀。”
沛伊半眯着眸子看向她,唇角牵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除了颇有经验的蛊师外,是绝对看不出这蛊的,卿卿,你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忍住这蛊带来的极大痛苦也要坚持下?啧,狠人啊。”
白乐卿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
沛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咱们蛊师是一家,有一位蛊师在京城算是极为有名气,但不轻易下蛊,也不轻易解蛊,上回借着对蛊跟他聊了聊,他也说在几个月前皇上微服私访带着贤妃找到了他,虽出高价,但他不愿解开。”
她甚至能回想到他说的话:既是自愿,为何要解?我不缺银子。
沛伊故作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随即嗓音带着几分调侃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错觉:“这就说明什么,皇上回回借着微服私访的名义却是带着贤妃找蛊师解蛊,倒是给了别人一种皇上虽然宠你白乐卿,但是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贤妃的错觉。”
白乐卿眉心瞬间拧成一个结,不禁咬牙:“我觉得你后半句话其实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沛伊避开了她投过来的视线,毫不犹豫道:“那不行,不说出来怎么给你添堵?”
沛伊眸子突然一凝,摸索着下颌道:“皇上为了贤妃这蛊能自愿取心头血,这说明什么?下这蛊的原因怕是跟皇上有关。”
白乐卿这才复杂的补了一句:“帝君临说,若不是贤妃救了他,那他便没了。”
白乐卿唇角一抿,面上夹杂了几分莫名的情绪:“沛伊,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二人顿时相视。
白乐卿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你进宫当医女也是因为贤妃的蛊?”
沛伊轻嗯了一声:“本来我没答应,但是皇上不知怎么带着你来了,我虽然惊讶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但是你在宫中,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他,好像我答应后,他便更确定了些,一举两得,又能让我进宫给贤妃控蛊,又能试探咱们二人的关系,果然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
随即沛伊摇头轻笑了一声,眸中还带着几分佩服:“我一个把玩怀表的动作,却入了他的眼睛,这是我当真没想到的。”
她意味深长的瞅了白乐卿一眼:“你不认识我,这是我更没想到的。”
白乐卿惊呆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帝君临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了,人差点都快给气背过去了:“帝君临这人心思怎么这么重,我那时都不知道我认识你,他居然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咱们,就因为这怀表,还是因为你说这怀表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块?”
帝君临这狗男人,居然利用她!她就说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带她来什么医馆,纯纯就是想利用她让沛伊进宫做医女,竟然因为贤妃利用她!
好像有一根小小的刺突然在心尖上扎了一下,随即稍纵即逝,但那种细微的不舒服却在心口处蔓延开来。
“是不是别人不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我真的生气了。”白乐卿委屈巴巴的看在沛伊肩上,狠狠吸了吸鼻子。
默默扳着手指数落着某人:“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这人太坏了,城府太深了我驾驭不住,这人嘴巴还欠,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哦,他还有钱。”
沛伊嘴角狠狠抽了抽。
“我想师父了,想阿煜了。”
白乐卿眸子突然一亮,唇角的弧度微微扬起,突然就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沛伊,贤妃的蛊,我想试试。”
沛伊心中突然一跳,她就知道不是错觉:“你说,我做。”
我说贤妃你好好的惹她做什么,不要命了?
白乐卿笑眯眯的看向她,笑中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不怀好意:“人家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不得那死皇帝受欺负。”
白乐卿脑中突然浮起那黑黑胖胖的蠕虫不断蠕动的样子,顿时打了一个颤:“你那蛊虫给狗皇帝不是真的想把他血给吸干吧?”
沛伊:“?”
沛伊疑惑的看向她:“你在说什么?我那蛊虫是迅治愈伤口的。”
白乐卿:“?”
白乐卿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怎沛伊这眼神就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她说话也少了那么几分底气:“你在说什么?那蛊虫分明只能用在中蛊之人身上,你给帝君临不就是想把他血吸干吗?”
沛伊瞬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是,白乐卿,你先说你把我那蛊虫怎么了?”
白乐卿无辜的眨了眨眸子:“我要说我踩死了你要打我吗?”
沛伊瞬间被气笑了,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我靠!!!!啊啊啊啊啊啊啊!白乐卿,你居然踩死了它!我弄死你!!!”
沛伊扶额,显然是气得不行,差点一口气没给提上来:“我辛辛苦苦培育的新蛊虫,你居然给我踩死了!”
白乐卿不动声色的理她离了一些,生怕挨揍,装傻充愣道:“那不就是你之前养的那种吗?”
她简直就是郁闷得很,越想越气:“白乐卿,我这五彩斑斓黑的蛊虫像之前养的那种普通蛊虫吗?”
见白乐卿又想说什么,沛伊直接将她给打住了:“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来气。”
白乐卿垂下眸子,撇了撇嘴,“哦……”
瞅着她一副要多委屈又多委屈的模样,沛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还好意思委屈,她还没找她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