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还挂着一丝似笑非笑。
“铛,铛,铛……”
墙上的时钟撞了十下。
白露脑瓜子嗡嗡响,突然觉得有点冷,脸上的笑容开得更灿烂了:“很晚了,我们也早点睡吧。”
说着就一溜烟跑回房。
跑得比兔子还快。
床很大,足够两个人睡,哪怕一人一张被子,也绰绰有余。
白露却卷成粽子一样,缩在最里面,就差没钻进墙里了。
老天啊!
她长这么大,从没谈过恋爱,更别提和男人睡一张床,她只是有点紧张,害怕,不不不!她不紧张,不害怕!
只是不习惯而已!
大概因为卷得太厚,男人躺下来时,只听到轻微吱呀一声,并没有太大的下沉感觉,白露眨了眨眼睛。
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担心的是,木板床的承重力度,是的,没错!
想起第一次见面,差点被萧诚反催眠,白露还心有余悸。
看他资料时,就知道他不简单。
进入他记忆后,更受震撼。
若非事关父亲和外公的安危,她也不会私自涉险,发现他更鲜为人知的一面,原来,一切黑暗,都有源头。
萧诚本该和平常人一样,有幸福的家,美好的童年,有慈母严父,父母在街上经营一家馄饨店,生意很不错。
一切都在他三岁时,支离破碎。
意外意外
萧诚父亲染上赌瘾,家底都输光,馄饨店卖了都不够还债,母亲丢下他跑了,父亲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跟亲戚朋友借钱,还完债继续赌。
后来萧诚父亲再婚。
后妈对萧诚不好……经常挨饿受冻,几次三番,冰天雪地赶他出门。
他险些冻死街头。
初中毕业后,后妈更是从中作梗,让他念不了高中。
后来萧伟出世,萧诚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萧伟四岁那年,萧伟妈和他父亲吵架打架,一气之下喝农药自杀了。
萧诚父亲也在同年,雷雨交加的夜晚,从赌场回来的路上意外触电身亡。
耳边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白露从回忆回到现实,萧诚已经睡着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他坚挺的鼻梁立体如峰,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菲薄的唇瓣紧闭着,淡漠寡情。
灯都忘了关。
白露看着墙上刺眼的橘黄色大灯泡,无奈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起身。
小心翼翼跨过萧诚,去拉绳关灯。
去时还好,回来时,脚刚跨到一半,萧诚突然翻身。
白露被绊倒,摔到他身上。
一片微凉柔软压唇,紧接着剧痛,她好像……磕到他唇角了。
萧诚闷哼一声,睁开眼,猩红眼眸如同沉睡中被吵醒的凶兽,双目之下有烈焰,一瞬不眨盯着身上的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