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魔君回眸,对上那袭温婉青衫,微微一笑,神色难得温柔。
接着他便回过眼,摇摇头道:“他总该吃些亏,术数尽头是大道,弄小巧心机终究不成事,这道理他必须要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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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侯府内。
自打孟星演一言不发就化光消失后,周天星斗仪前,场面一度陷入一种极为尴尬的沉默。
还是过了一会,一位魔将前来,将沈君玉和闻宿二人引至一处幽静院落。
说小侯爷有事要办,让他们暂且在此处休息片刻。
魔将走后,二人环顾四周,见无人便相偕进了屋。
不过,为防止隔墙有耳,即便在屋内,两人也还是传音交谈。
这会,闻宿拿起桌上一枚精致的白玉杯子在手中摩挲着转了转,就忍不住看向沈君玉:“方才是怎么回事?是你们玉衡宗的独门秘术?”
沈君玉静了一瞬,坦然道:“若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闻宿转杯子的手指轻轻一顿。
接着他看了沈君玉一眼。
对上沈君玉那双清明澄澈毫无杂质的眸子,闻宿静了片刻,唇角轻轻一勾:“那便不提这个。”
沈君玉微微一笑:“好。”
闻宿说不提果然就不提了,他放下杯子,沉吟片刻,又道:“今日这一事,足见孟星演和天瞳魔君这父子二人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我觉得我们要投靠,不如另寻旁人,你说呢?”
沈君玉讶异,片刻后,他道:“其实我心中也有更好的人选,只不过目前只有这父子二人能看得起我这一身微末卜数,也恰好是遇上了今日这个机缘。若是寻旁人,只怕门还没进就被魔兵魔将打出去了。”
闻宿“嘶”了一声,只能默默道:“也是。”
沈君玉目光在闻宿脸上掠过,头一次问起了闻宿的私事:“说起来,你一身好功法,在这魔域就没有什么亲朋可以投靠?”
闻宿被沈君玉反问,不觉静了静,良久,他淡淡道:“我父母皆已过世。年少时有一义兄教我修行入门,不过他如今身居高位,事务繁忙,
()我也不好叨扰他。再加上我性子由孤僻懒怠,又常遇到觊觎我功法的心怀叵测之辈,便索性不交朋友了。”
闻宿讲完,沈君玉不觉微微沉默了。
闻宿随口说完,却忽然瞥见沈君玉神情有些不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让沈君玉误会了,他便想解释。
可下一秒,沈君玉却淡淡笑了一下。
闻宿莫名。
接着,他就看到沈君玉抬手,掐破素白指尖,挤出一滴血来。
沈君玉:“你把手给我。”
闻宿见状,心头微动,什么也没说,就把手递了过去。
沈君玉把闻宿的手握住,翻开,便蘸了指尖血,在他纹路清晰略带剑茧的掌心开始细细描画。
沈君玉指腹细腻,动作轻柔,闻宿甫一被触碰到掌心时,肌肉还忍不住颤了颤,下意识绷紧。
沈君玉反手,修长手指扣紧了他的手腕,轻声道:“别动。”
闻宿便果真不动了。
这时,闻宿为了转移注意力,还耐着性子去看掌心沈君玉画的图案,可看着看着,还是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去看沈君玉的脸。
可惜沈君玉太平静认真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即便什么都看不出来,闻宿的目光也不觉悄然凝在了沈君玉白皙侧脸旁那一丝微微垂落的黑发上。
只是一缕发丝,便看得他漆黑眸中时不时有晦涩的暗光涌出。
等沈君玉最后一笔描画完毕,一个极为精致繁复的圆形阵纹就出现在闻宿掌心。
灵光流溢,十分漂亮。
闻宿见到这阵纹,终于强行回过神,做出一丝好奇的模样,端详道:“这是什么?”
沈君玉:“还没好。”
闻宿:?
还未等闻宿反应过来,沈君玉原本托住他手腕的手便很自然地沿着他腕骨翻了上来,一点点握住了他绘制阵纹的手掌。
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