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饮点头。
安排都安排了,不住还能怎地?
再则说,从前他还当奴隶那会儿,跟母亲侄儿在大狱里待了足足五年,日日夜夜苟延残喘、发臭发烂,那时真是比马厩里那些畜牲都不如,不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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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才回天都城就传了太医,还谢绝见客,想是病得很重。
消息不胫而走,天还没擦黑,就连城中三岁的娃娃都知道了。
一整晚,煜王的门槛几乎被踏平,等第二天李庭霄洗漱完毕,看到各种补品在前厅堆成小山。
李庭霄大马金刀坐在前厅,望着满屋子的东西,用力搓下巴:“这些……”
“奴婢这就给殿下过目!”邵莱眉开眼笑,将礼盒一一打开,如数家珍。
“这是监察司满将军送来的五百年老参,可稀罕呢!”
“这是礼部侍郎蔡天存送来的阿胶和燕窝,美容养颜圣品!”
“这是鸾仪司掌事金福送来的石蛙,要说这石蛙可是好东西,就北方有,且一座山啊,就只有冬季才能见到那么三两只,金福特意孝敬您的……”
李庭霄瞥他:“金福是你徒孙吧?”
词儿都比别人给的多。
“呃……”邵莱讪讪地干笑两声,“是,殿下,金福一片孝心……”
李庭霄大手一挥:“送回去。”
“送回去?”邵莱的眯眯眼瞪圆了,“金福他……”
“不单是金福,其他也统统送回去,别忘了谢人家。”李庭霄一晚如厕八趟,这会儿又觉腿软,打算回去安生躺着,临走前还叮嘱,“以后别乱收东西。”
“听见殿下说的了,快去办。”邵莱唯命是从,对一旁的仆役挥了下手,赶忙小跑追上去扶住人。
李庭霄脚底发飘,但还不至于要人扶,抽回手臂问:“宫里有消息传来吗?”
邵莱忙答:“有,是礼部来的,说太后寿宴当天请殿下带天狼军将士上殿封赏,奴婢把人数报给他了,礼部的主事说,上殿穿的贺寿礼服明日一早送到!”
“贺寿礼服?”李庭霄失笑,“还挺正规。”
“是陛下重视殿下,往常那些打了胜仗的将军哪有这些礼遇,天狼军那些小子都说,跟殿下算是跟对了,脸上且有光呢!”
李庭霄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要是原主,大概就信了这鬼话,还沾沾自喜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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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城可比苦寒的北境暖和的多,虽还只是早春三月,院子里已现了欣欣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