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照顾谁照顾?”李庭霄板起脸,“你说梦话都被邵莱听到了,知道不?”
白知饮眼神晃了晃:“那……”
见他紧张到脸又白了几分,李庭霄便不再逗他,拍拍他的发顶:“无妨,邵莱是自己人,安心睡觉!”
“嗯。”
李庭霄扶白知饮躺下,才拉好被子,就听鼻息匀称,由浅入深。
确定白知饮不再梦魇,后半夜他也安稳地去榻上睡了,鸡鸣不起,人声不闻。
直到日上三竿,忍无可忍的邵莱在门外轻唤:“殿下?殿下!”
从前煜王殿下是不怎么勤快,可也没懒成这样过。
李庭霄迷迷糊糊睁开眼:“嗯……进来!”
邵莱闻声入内,一眼就看到煜王殿下窝在外间的红木榻上,被子里露出半个光溜溜的肩膀,而地上凌乱地散落着两件亵衣。
邵莱大惊:昨天自己亲手把阿宴安顿在红木榻上的,为何殿下也在?
煜王殿下你……
炽烈的阳光在房内一闪,邵莱回手又把房门关上了,两名伺候起床的侍女被隔在门外。
习惯裸睡的李庭霄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一再确认红木榻上只有煜王一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隐隐感觉不妥。
“殿下,今日西院便能完工,等阿宴醒了就给搬进去吧,奴婢派人照顾。”
李庭霄坐起来,揉着迷瞪瞪的脑袋:“行。”
“兵部派人来了,说丘尚书午后在城北等殿下一同去点兵,这都巳时了。”
这事不好耽搁,李庭霄从榻上鱼跃而起:“知道了。”
感受到早春清晨的冷空气,他火速捡起衣服穿上,不忘叮嘱:“花太医说阿宴不能受凉,给他的新房间多加几个炭盆。”
说罢,他皱眉。
炭盆这东西的作用着实是……聊胜于无。
“修房的工匠来了吗?”
“回殿下,已经上工了。”
工头没料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能跟尊贵的煜王殿下说上话,整张脸上都写着“受宠若惊”,且煜王之亲民令人咋舌,竟然一边更衣一边跟他说话,根本没避着。
见面就问他:“会做地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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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跟丘途一起去城外点兵,在众将士或不舍或不满的目光中,把大队人马划归兵部,只留了刁疆和四千精锐亲卫。
五万兵马,归籍造册,清点物资,一忙就是两天。
丘尚书的喜悦溢于言表,分别前还说多亏煜王胸怀广阔,改日请他过府饮宴云云。
过府是不可能过府的,此人善妒,不宜深交,而且他与右相肖韬素关系颇为密切,在他印象里,肖韬素可不是什么好鸟。
李庭霄与他虚与委蛇一番,便不耐烦地说乏了,改日再续。
送走丘途,他在刁疆的陪伴下转了个弯,策马踏着漫天星河回到天狼军大营,径直走进正中的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