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途中,太好的饭菜做不出来,炅儿还是吃得心满意足,白知饮不停帮他夹菜,没多一会儿,他就干掉了三张大油饼,吃得滚瓜肚圆,仰在凳子上,翘起两条小腿来回晃荡。
白知饮笑要着帮他擦嘴,李庭霄一把夺过帕子丢在他身上:“都多大了?自己擦!”
炅儿赶忙正襟危坐,委屈巴巴地看了白知饮一眼,拿起帕子擦嘴,然后乖乖滑下椅子,小跑着去床上待着,只要不面对那个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怎么都行。
他感觉好奇怪,明明刚回来时候他对自己还那么好,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大人好难懂!
白知饮无奈:“那么凶干什么?”
李庭霄还真是没坏心,莫名就是看白知饮无微不至地照顾别人,心情不爽,哪怕是个娃娃。
他“哼”了一声:“你也不怕把他惯坏了?”
白知饮看了看嘟着嘴巴的炅儿,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开朗活泼,不乏小孩子的纯真心性。”
李庭霄也看了看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心情不爽了。
他皱起眉,朝炅儿一扬下巴:“你,出去!”
炅儿大惊,语无伦次:“我不!天都黑了,我怕!我困了,要睡觉!”
李庭霄就要上前抓人:“在军营里怕什么?去找刁疆带你睡!”
炅儿在床上跳起来:“我不要!我要跟义父睡!”
一大一小在帐内追来追去,炅儿当然不是李庭霄的对手,眼看就要被抓住了,突然眼前一黑,撞进了义父的怀抱。
“义父!”他肉嘟嘟的脸挤在白知饮的脖颈间,撒着娇哭诉,“义父救我,我要跟义父睡!”
“好,跟义父睡!”白知饮眼神瞥过李庭霄,轻轻拍着炅儿的背,看样竟然打算哄他睡觉。
李庭霄气得不行,又担心这时发脾气搞的小家伙睡不着,会耽误更多时间,只要忍下这口气。
他的饮儿可都还没吃饭呢!
累了一天的炅儿飞快睡着了,白知饮小心翼翼把他放在床上,而后揉着一侧酸疼的胳膊,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的一边胳膊还包着纱布,只能用一边抱他,累的不轻。
回头,就见李庭霄地坐在桌边也没动筷,一脸哀怨,又好像是在说“活该”。
白知饮过去揪起一块饼咬了一口,小声说:“饿的话去别处吃吧,别吵醒了炅儿。”
李庭霄站起来,又觉得不对,问:“你呢?”
白知饮扬了扬手中的饼:“吃这些就行!”
“不行,出去陪我吃!”李庭霄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吃完了还得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