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伊根本听不下去,当即毫不客气的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下楼。”
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王静怡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瞧你这孩子,着急什么?天还没黑呢。”她淡然喝了口茶水,似笑非笑,“姐姐,你说梦伊这落水两个月就生了两次,是不是得去找个庙拜拜?好给她去去晦气。”
来之前都调查清楚了,知道李婉一向信这个,经常进庙拜佛,还定期会给寺庙捐钱,所以王静怡才故意这么说。
果不其然,谈到这个李婉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笑笑说:“还以为年轻人都不喜欢这些,我个人比较喜欢佛门清净之地。既然苏太太这么说了,改天有时间了一起约着进庙拜拜。”
“什么年轻人?姐姐,我俩的年纪差不了几岁的。还有啊,就算现在二十岁出头的人也都喜欢没事儿了去庙里清净一下,顺便拜拜财神求求姻缘的。孩子结婚是大事儿,我们做父母的也跟着操碎了心。”
王静怡把话说到这里,任谁都明白了她今天顺便过来坐坐的真实目的。
是来催婚的。
苏梦伊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被这么一说肯定会让人觉得她这是要上赶着嫁进郑家。
只好咬牙解释:“我知道我爸挺想让我早点儿结婚的,能遇见一个像郑总这样的好男人确实很不容易。但话说回来,我跟郑总都一致认为结婚是一件自然而然生的事情,两人先好好了解一下,不用太着急。”
这么烫嘴的言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郑云烁哪是什么好男人?明明就是狗男人!
李婉笑了笑,轻轻叹息:“现在孩子们的想法,咱们也管不了。我倒是也想让他们赶紧结婚生子,但是妹妹刚刚你也听到了,这话说的都是一套一套的,好听话忽悠人呢。”
对于儿子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李婉也不能操之过急更做不了主,上次已经探了探风口,他说不急那就是这两年肯定不会结婚的。
王静怡也不傻,自然能听得懂她这话的意思,就识趣顺着说了:“姐姐说的是,现在的孩子个个都有自己的小思想,咱们真还做不了主……”
结果话没说完,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听到声音苏梦伊猛地转过头,看见郑云烁一脸冷肃站在门口。
糟糕!人家郑总又不高兴了。
“云烁来了,赶紧过来坐!”其他人都还没出声,王静怡就跟主人一样打招呼,还特意摆了摆手。
没有一点儿眼色。
可能是因为王静怡今天突然登门拜访,李婉才把儿子叫了过来。可郑总本来就讨厌苏家人,这样被呼来唤去的当然会不高兴。
“嗯。”郑云烁冷眼看着苏梦伊,在旁边坐下。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握了下她的腕骨。力道之大,几乎都要把骨头捏碎。
他出了警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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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苏梦伊只能咬牙忍着,尴尬的笑道:“想着身体没什么大碍,今天刚好出院,过来看看阿姨,不让她们担心。”
先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里,生怕被误解是她为了嫁进郑家来讨准婆婆的欢心。
可能是碍于在母亲面前,郑云烁难得没有摆臭脸,但语气依然冷冷:“也二十多的人了,就是不让省心。”
接到王姨的消息说王静怡去了疗养院,郑云烁害怕她的突然出现会刺激到母亲,就扔下手头工作以最快度赶了过来。
倒是没想到苏梦伊也在。
王静怡扬起了眉毛,笑问:“云烁,你俩这已经订婚了,就没想过什么时候结婚?”
以她苏太太的身份,不好插手苏氏集团和云上集团之间的合作,但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还算合适。
郑云烁的脸色依然很冷,沉默几秒说了两个意料之外的字:“想过。”
苏梦伊紧皱眉头心里一惊,他什么时候想过结婚的?
才不要嫁给这个狗男人!
愣了几秒,她快起身拉住王静怡的胳膊:“阿姨,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我爸估计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吃饭。”
心想得赶紧把这个麻烦精送走。
没想到苏梦伊会直接上手,王静怡毫无防备猛地就被拽了起来,身子也跟着稍微踉跄了一下。
“瞧这孩子着急什么?一说到结婚就害羞了。”看得出郑总的脸色冰冷,她也不好再赖着待下去,假笑,“姐姐,不好意思,那我今天就先走了。等改天有时间了,再过来跟你闲聊。”
苏梦伊憋着一肚子火,拽着王静怡的手腕直到出了病房拐出去好远才松开。
然后转头狠瞪着她:“说吧,现在打得到底是主意?还是说,苏总让你来的?”
王静怡揉揉生疼的手腕,一脸刻薄,挑眉:“怎么,这里我还不能来啊?你俩都订婚这么久了,刚好有时间过来看看亲家有什么不对的!这都是必要的礼节。”
呵,亲家?说的可真亲热。
听着怪恶心的。
苏梦伊冷笑:“不是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就算想要跟人家攀亲戚也有点儿眼色行不行?难道刚刚没看出来,人家根本不欢迎你吗?别总舔着脸过来。”
“攀亲戚?我可是以苏太太的身份过来的,门当户对势均力敌,还用得着攀?”即使苏氏集团面临破产,王静怡依然心高气傲。
她用不屑的眼神来回打量了苏梦伊好一会儿,嘲讽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是说,指望你一个人苏家就能攀上云上集团?要不是家人在背地里多走动走动,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嫁给郑总?”
眼看着苏氏集团已经到了资金断裂快破产的边缘,但联系郑云烁总是避而不见。迫不得已,才想着过来疗养院这边探探口风,看李婉对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到底持什么态度。
本来那会儿被亲生母亲噎了一下就够糟心了,没想到王静怡也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来凑热闹,苏梦伊心里涌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