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张一运停下筷子,抬起头有些窘迫地看着平乐。
“有什么好害羞?上了大学,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就去追好吧!好好享受恋爱。”平乐说。“不对,以我干儿子的长相,肯定会有大把女孩子喜欢,哪里还需要去追?”
“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干妈你说得太夸张了。还有,上了大学我也只想好好学习,争取拿到奖学金,减轻妈妈的负担。至于恋爱什么的,我才不想去谈。”说完,张一运低下头继续吃饭。
“哎呀,你这孩子——”平乐心疼地看着张一运,随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的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干妈,我一个人可以的,就不用麻烦文哥陪着我一起了。”
见平乐又要喊一身肌肉的酒保阿文,张一运赶忙拦下他。
“不行。晚上这里附近的人杂七杂八的,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发传单。”平乐摆摆手,作势就要喊阿文。
“干妈,我已经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啦。再说了,我是在一旁的十字路口旁发传单,那里的人流量大,很安全的。”张一运拽住平乐的手。
“好吧。不过一会儿要是遇到有人欺负你,记得赶紧跑回来找干妈!”平乐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这才站在门口目送张一运抱着一沓传单,往离酒吧有一定距离的十字路口小跑去。
过了一会儿,平乐转头吩咐阿文:“阿文,一会儿你忙完手上活儿,要麻烦你跑一趟。我还是不放心让一运一个人发传单。”
张一运一手抱着传单,一手向来往的行人发传单。
虽然他还是有些害羞,不敢抬头看人,但嘴里的话、手里的动作却是逐渐熟练起来。
不一会儿,手中的传单很快发出去了快一半。
这时,张一运正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传单,准备派发给迎面走过来的人时,他的手突然被来者用力抓住。
张一运一吃痛,条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回来,但却被死死地拽住。
他抬起头看向来者,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头发稀少,一身的酒臭味。
“先生,您弄疼我了,请您松手。”张一运忍着疼痛,看着中年男子说。
“啧啧啧,确实长得不错,白白嫩嫩的。”中年男子言语轻佻,伸手想要摸张一运的脸。
张一运侧头躲开中年男子的手,脸色涨红,一边试图挣脱后者的手,一边语气着急地说:“先生,请您自重。”
他没想到眼前的中年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他……他可是男的呀!
“你很缺钱?”中年男子看了眼张一运抱在怀里的传单,色眯眯地说,“叔叔包养你怎么样?每个月给你两千,怎么样?”
说完,嘟起嘴作势就往张一运那张白皙干净的脸蛋亲过去。
张一运赶忙用另一只手推开中年男子,抱在怀里的传单一下子如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
但两人力量悬殊,张一运哪里能推得开。
羞耻感、无力感和恐惧感一下子占据他的大脑,眼圈瞬间红了起来,委屈难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张一运以为就要被中年男子猥亵时,一个手刀突然重重地劈在中年男子肩膀,中年男子顿时吃痛大叫一声松开手。
下一秒,张一运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拉过去,抱在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里。
“你没事吧?”
一道沉稳又熟悉的声音从张一运头上传来。
“大叔?”张一运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肖幸,随后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地爆发,在后者的怀里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肖幸眉头一皱,轻轻拍打着张一运的后背安抚道。
缓过来的中年男子见有人打搅他的好事,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威胁的狠话,抡起拳头朝肖幸挥来。
见状,肖幸推开张一运,一个侧身避开中年男子的拳头,双手钳制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其重重摔在地上。
随后也不管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的中年男子,转身朝张一运走去。
“你没有受伤吧?”看着仍一脸惊慌失措的张一运,肖幸问。
“我……我没事。谢谢你,大叔。”张一运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肖幸,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蹲下身,将散落在地上的传单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打算接着将剩下的派完。
肖幸也蹲下身,帮张一运一起捡。只是当他拿起一张传单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神色一顿,眉头紧锁。
“你在帮这个酒吧发传单?”肖幸指了指手中的传单。
传单上印的全是一些肌肉发达的、只穿着内裤的男人。
“嗯。”张一运只顾着低头捡传单,没有注意到脸色不好的肖幸。
“那你知道这个酒吧是什么类型的酒吧吗?”肖幸接着问。
“知道呀。”张一运依旧没有抬头。
“知道?知道你还在为这种酒吧发传单?”肖幸将手中的传单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来这种酒吧的人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你还小,容易被这些有不良风气的人带坏的!”
“才没有!干妈她们才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大叔,你这是偏见!”听到肖幸的话,张一运猛地抬头,气鼓鼓地瞪向肖幸,一副不服气的生气样子。
“你——”
肖幸一时气结,正准备继续开口说张一运几句时,被闻讯赶来的平乐打断。
“我的心肝宝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平乐一把推开肖幸,大叫着冲到张一运面前,仔仔细细地将后者全身上下检查了一边,确认没有受伤后,将其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