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朱皇后一门英烈,现只余当时年纪尚幼的承恩公在世……”容氏温言慢语的说道:“该不会是你那身份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又见识到了朱家的荣光,该不是想着死无对证……”
她话说一半,存一半,盯向王弦歌的眼神极是滑腻露骨。
王弦歌心中恨恨,只差将这妇人的埋骨之地都圈出了地方来。
这位夫人,头一次见面,便如此处处针对,莫不是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挖了她家的祖坟?
刘倩刘佳倒也罢了,反正上一世,她们更加可憎的面目都有过,今日的作为也不过如此!
可这位夫人又是图的哪一遭?
难不成自己就是吸敌体质,人见人厌,不针对上一番就吃不下去两碗饭了吗!
许是王弦歌的表情太过凶狠,容氏瑟缩了一下,拿帕子在胸前扇了扇,用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毕竟,若王弦歌真是朱家的人,那自己这么说,可就把人得罪惨了!
还好,她已经成了刘家的寡妇,便真是朱家的人,也没有什么可发展的空间。
自己又占着个长辈的身份,任她如何狂妄,明面上也不能肆意针对——这么一想,容氏的气势便又起来了。
“容夫人这话说得奇怪。”王弦歌并没有理会刘家那两欠欠的姐妹,她径直盯上了容氏:“朱家有我叔父在,有我妹妹在,再不济,也还有这位老夫人在,怎的到你嘴里便成了死无对证呢?”
“且,容夫人家是住在海边的吗?”
什么住在海边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容氏不懂,但不妨碍着她继续挑事,只见她看向老夫人:“朱太夫人,您看看,这是您还在呢,这些人就敢上杆子的往上爬了。”
“她没有说错,朱家在的人还多着,确实没有到了死无对证的时候!”朱老夫人冷冷的盯了容氏一眼:“你日后说话还是过些脑子吧,没的得罪了人,还请人与你撑腰呢!”
啊?容氏一愣,猛然想起,她刚才好像好死不死的说人朱家死无对证了?
虽然是实话,可……
她“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的嘴上,跟朱老夫人请罪道:“小妇人情急嘴快说错了话……”
“你倒是没说错,我朱家,确实只剩下一群老弱病孺了!”朱老夫人长叹一声,难掩脸上的极悲之色。
踏实
承恩公遇事便哭哭涕涕,比个娘们都要扭捏。
背地里屡有人唤他朱娘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朱老夫人的这声长叹,自然是愁肠百结,情真意切。
朱家眼下,也真的只剩下妇孺了!
若是大殿下还在——朱老夫人面色悲凉,依着身边的嬷嬷萎坐下来:“刘少夫人,既然你如此说,那肯定是有证据的,不知老身可有机会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