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
她开口,嗓音是她都意识不到的沙哑。
“我想下床走走。”
鹿佑青很快地答应:“好,我扶你起来。”
“我是说。”颜鹤抿唇开口,“我想出去走走。”
鹿佑青闻言神情一顿,但也只是一瞬,她看向外面,似乎在思索现在出去会不会被来来往往的病人撞到。
“好。”她很快回答。
于是,鹿佑青就这么扶着颜鹤,两人走出了病房。
这是颜鹤第一次离开病房,即使走路姿势别扭还要被人搀扶着,但她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真正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感觉。
她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在自己说要出去走走的时候,鹿佑青并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不愿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开口提,鹿佑青也就认为她并不想出门。
看来,真的是她多想了。
颜鹤低垂着头,握着鹿佑青的手却收紧了力气,她偏首看向鹿佑青,看到她的眼睛正一丝不苟地看着自己的脚步,生怕出了差错。
许是察觉到了视线,她扭头,正好与颜鹤对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颜鹤弯唇,摇摇头,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走廊,心中却好像被熨烫地服服帖帖,处处温暖。
鹿佑青扶着颜鹤,在房间外的走廊走了一会,直到颜鹤的右腿有些不适才搀扶着她回去。
颜鹤胡思乱想的脑袋本就劳累,再加上走了这么多步,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浓浓睡意中。
鹿佑青坐在床边,手执着颜鹤的手,就这么注视着颜鹤步入梦中。
良久,久到病房中的空气都凝固住了,坐着如一尊雕塑般的鹿佑青忽然忍不住笑了。
她弯唇,凑近颜鹤的脸颊,用眼神细细描摹着颜鹤的模样,视线滑过她包着纱布的额头,眉眼,鼻梁,最后定在她红润的唇间。
她的阿鹤好聪明。
会用这种方式试探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真的好聪明。
鹿佑青弯眸轻笑一声,目光婉转,身子惬意地朝后仰靠着椅背,双手交握,脑海的思绪也随着颜鹤清浅的呼吸飘远了。
记忆中的颜鹤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聪明阳光的样子,像炙热的太阳猝不及防闯进她的生活,有些事情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记不太清,鹿佑青已经忘记了具体的时间,似乎是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她和颜鹤真正开始互相认识的那段时间,她被人冤枉在考试中做了弊。
说来也是可笑,鹿佑青的成绩在高中一直是名列前茅,论谁都不会相信她会作弊,可偏偏污蔑她的作弊的是学校董事会成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