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云,我想出去走走”
“嗯好,山林野物多,别跑太远了。”
苏璃站在高处的小山丘上,不远不近的看着猎场中心处的木台,那明黄色的衣服身影自然是梁淮帝,然而苏璃看的人却是那一旁的紫色。
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见是六岁,她已经认字了。有一日从书柜里不小心翻出了一副画像,上面的人就是他,然后她便又悄悄放了回去。第二次见是十三岁,洛绾病重,她出了谷到了言府门口,看到他挽着有身孕的夫人,呵护备至,轻轻扶上马车,她终是没再上前。第三次,是十四岁那一年,洛绾咯血生生咯了七天,最后死在她怀里的时候,她重新从柜子深处拿出了那幅画像,烧成了灰烬。
她在雾谷独自生活了三年,只有七彩在她身边,有一日整理遗物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那张放了十几年依旧深红烫金的请帖。
那一天举国同庆,大梁状元言玄亦和长公主褚流阮大婚,天下大赦。
那一天洛绾突然临产,疼了一天一夜,一身血污。
这是第四次,苏璃却仿佛已经认识他很久了。
此时,围场中心的木制猎台上,梁淮帝正笑容满面的和一旁的言相聊的开心。
“玄亦啊,你还是疏于骑射,早些年,你哪是只能打这些”皇帝指了指言相脚边的猎物,零零散散,不过几只个头小的野物。
“陛下是龙行虎步,臣却是力不从心啊”言玄亦一身紫衣,容颜清峻倜傥,虽已至不惑,眼尾的皱纹却不显得老态,反而别有一番儒雅的味道,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哈哈哈哈,你可别告诉皇妹朕欺负你”梁淮帝大笑,“桐儿也要5岁了吧,上次见他的时候,爬还不会呢。”
“是啊,大了些反而缠着阿阮,吵闹的很,这次便没带过来。”言玄亦躬身笑着回道。梁淮帝和长公主褚流阮是同母所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颇深。。
“你可知朕为何决定让三品之上携亲眷”
“太子和九皇子皆已年过双十,仍是无正妃,想来陛下心里已是有了人选。”言玄亦自然明白皇上还想借机看看结党之势,敲打敲打,不过这点,倒还是装着糊涂才好,幸好已经提醒过褚恒莫要和大臣交往过甚,引来猜忌。
“呵,蔺家小女儿喜欢彧儿多年,原本前阵子朕就要下旨了,你可知如何”不待言玄亦回答,梁淮帝凤眼一挑,又道“恒儿跑到朕的寝宫来,跟朕求娶蔺新瑶,此事你可知道”
言玄亦脸色如常,还带上了三分笑意,“太子年轻气盛,记得几月前和阿阮也提过喜欢上了蔺家小姐,我们还未放心上,竟然还请旨了。”
梁淮帝看了眼言玄亦面不改色,谈笑自如,心中猜疑微微弱了一分。
“都是朕的儿子,朕还能有所偏颇不成趁这秋猎,也让他们多见见,世家小姐可不止蔺家一个,言相你觉得如何。”这话显然是说给太子褚恒听了,梁淮帝负手而立,他和言玄亦同岁,保养得当,依旧可见年轻时的风采,一双狭长凤目,不怒自威。
“陛下说的是。”言玄亦伴君多年,知晓皇帝的脾气,多说多错,便只能应下来。伴君如虎,前一刻还可以笑容妍妍,后一刻便可能是刀山火海了。
“张公公”太监小连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别冲撞了万岁”大太监张福全原本就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为的就是不打扰皇上和言相,如今一个小太监如此慌忙,难道让他这个司礼监的掌印多个教导不周的罪名吗
小连子忙附到张福全耳边。
“什么”
也顾不得其他,张福全赶忙上前,彼时皇上刚准备回行宫休息。
张福全上前施礼,噗咚跪地说道,
“陛下九皇子被蛇咬伤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