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展的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声笛声似叹息般响起。
看过去是一个鸢尾色的绝色少年,坐在纸边,吹着一支玉笛。
一个白衣少女赤着脚站在方便,手臂轻扬,一手伸展似指向天边,一手滑过玉面,只露出含笑美目。虽没有开始起舞,起势已经吸引众人的眼光。
迹部眼带寒光的看过去,弯曲的手指,在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
笛声慢慢的响起,时断时续,渐渐的连贯起来,如泣如诉,诱的手动起来,在空气中缓缓诉说着,脚下一点墨汁,白玉般的脚上黑黑的墨汁,衬的墨汁也鲜艳起来,脚尖划过纸留下一道道墨痕;笛声渐入佳境,山高水长,落日红霞,一一在笛声中出现,诱的脚尖在纸上跳跃着。
有人忍不住呼出声来,原来,纸上已经渐渐的可以辨清一朵朵牡丹。
最高音响起,铁骑突出,银瓶乍破,纸上的玉足不时的沾着墨,飞快的旋转着,一朵朵牡丹盛开在她的脚下,最后,笛声渐渐消散,四蹒跚般的脚步,在纸上留下了一片片叶子。
曲终舞毕,画也成了。
持着笛子的少年是倾国倾城,跳舞的少女反而带出几分写意风流。
一青大师沉默的注视着地上的画,身边的赞助商不停的问他少年少女是谁。
“幸村,你的笛子吹的越来越好了。”柳走了过来。
收起笛子,“呵呵,主要是诱跳的好,所以……”幸村回头却发现诱已经不在了。
注意到他的动作,柳担忧的皱了皱眉头,“幸村,诱,太麻烦了,还是……”
“晚了,柳,已经晚了。”幸村说完,就在展厅里穿过人群四处张望,寻找那个银发的少女。
展厅外面,迹部生气的拉着诱上了车。
别人没有注意到,但是,迹部曾亲眼见过少女身上的伤口,所以,在诱开始跳舞时,他就开始观察,果然,已经好了点的伤疤,因为跳舞的动作,又撕裂开,渗出的血沾在了白色的衣裤上。
“迹部君,这样会把你的车子弄脏哦。”诱指指自己的脚,上面还有一点点的墨迹。
迹部没好气的把一包湿巾丢在她身上,“呵呵,”诱拿着自己慢慢的弯腰擦着。
“啊嗯?这个身体目前也是你的,弄伤了你也没有好处。”迹部瞥了一眼诱衣服上面的血迹。
“哎呀呀,我以为迹部君会说,不要随便弄坏别人的东西呐。”擦完了,诱把脚放在对面的座位上,因为刚刚跳完,脚粉红粉红的,看着很可爱。
“你跟立海大的人接触了?”想到幸村为诱伴奏时的神情,迹部直觉诱肯定惹麻烦了。
“呵呵,”诱慵懒的靠着迹部的肩膀,被迹部推开,“幸村君和柳君知道我和魅是两个人了哦。”
“你!”迹部生气的瞪了一眼诱,“你这样魅会很麻烦。”
“哎呀呀,迹部君还真的关心魅啊,”诱转了转自己的脚,“不过,我也有权利站在阳光下哦。”
迹部闭上眼,思量着,柳和幸村不是多事的人,只要他们不说就可以,刚才忍足,桦地和他一起看了诱跳舞,但是站在舞台上的人很多会和平时的表现不一,他们不会多想的。
想到这,又看了眼闭着眼,玩着自己脚的诱,“为什么你会出现?魅那个家伙哪?”
“啊,她啊,这么受人关注的场合不适合她出场,所以我就来了。”诱不屑的说。
魅又退缩了?
“啊,我要睡了哦,不要太想我。”诱趁迹部不注意,用手指点在迹部的唇上。
迹部刚要推开她的手,就见少女软了下去。
迹部伸手把她往上拉了拉。
手摸在痣上,垂着眼沉思着。
魅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忍足京一。
“忍足医生早安。”魅说道。
“啊,早安。”看看已经昏黑的天,忍足京一无耐的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啊,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一点累,所以多睡了会。”魅揉揉眼睛,看到自己躺在迹部家的会客厅里,神情有些恍惚之后是了然。
“你现在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吗?”忍足京一坐在她旁边,注意着她的表情。
魅垂下眼,“是哪一个?”无喜无悲。
“是诱,她代替你参加了比赛,然后去了一青大师的画展,并且跳了舞。”忍足京一简单的说了一下。
“哦,那么她很开心,也很受欢迎吧。”魅弯着嘴角说,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笑意,却也没有任何嫉妒,只是单纯的述说着一个事实。
一点都不在意吗?“目前看来是的。”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虽然迹部表述的时候语气很是不好,但是,对于见过一次诱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想到当时的场景。“小妹妹是不想参加比赛吗?所以想要逃避?”
“不知道,当时只是想到有人比我更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的话,是不是只要有人承认她是最好的,就会方便治疗了?
“啊,魅要注意到自己的好才行,不然一直让诱参加比赛的话,得到冠军的永远不会是魅了。”忍足京一语重心长的说,看似很难的问题,难道其实只是青春期少女的心病?
这算是找到突破口了吗?
“扣扣,”门被打开,一个女仆走了进来,“忍足医生,可以用晚餐了吗?”
“啊,可以。”忍足京一站了起来,对魅示意一下,魅也跟了过去。
餐桌上,迹部坐在主位,不时的看魅一眼,虽然在冰帝的餐桌上也是一起吃饭,但是他却没怎么注意过她吃饭的样子,只是听到慈郎告诉她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