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楼比较潮湿,院子里又多花草,到了夏天蚊虫就比较多。
二楼是几间卧室,外加一个十几平米的露台,平常都是被宁菀用来晒被子什么的,偶尔也在那躺着看星星。
宁菀拿来两个陶瓷杯,指了指露台上的两张躺椅,“底下蚊子多,就在这喝吧。”
“嗯,挺好的。晚风习习,月色如水,纳凉的好地方,你也真会享受。”俞景晟说着,便很从善如流的躺了下去,竹椅出嘎吱一声响。
这张躺椅,对于他来说略略有些小,可还是很稳当的承受住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宁菀笑了笑,没有辩驳,把杯子搁下问:“我家没有玻璃杯,陶瓷杯凑合着用?”
“成。”
俞景晟单手盖在眼睛上,透过指缝看满天细碎的星星,很随意的答了一句。
喝酒喝的不只是酒,更是一种氛围,没有被小女人拒绝还能留下来喝杯酒,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乳白色的杯壁衬着暗红色的葡萄酒,别有一番滋味。
宁菀放了一杯在他手边,低头抿了一口,也躺到了另外一张躺椅上。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直线距离约莫半米,是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彼此的亲密距离。
心理学上说,一米之内就是亲密距离,如果一个人离你不足一米远却没有感觉到反感的话。那么,那个人就已经博得了你的好感。
俞景晟捧着杯子却没有喝,轻轻的摇晃着,说道:“今天的晚餐很不错,我还没跟你说谢谢。”
他举了举杯,“谢谢。”
“您客气了。”宁菀冷漠又疏离的回应道。
“那我以后还能再来这吗?”明摆着是得寸进尺,偏生他本人还浑然不觉,“多一个人吃饭,是不是更热闹一点?”
宁菀舔了舔牙齿,轻笑一声,偏过头对上他的目光,“来我这,俞先生不嫌弃太远了么?这么来回一折腾的,晚上吃的就全消化了,回到家估计还得再吃一顿。有意义吗?”
今天,是因为输了比赛也因他脸皮厚,才不得已请了这一顿饭。
哪怕也有她的装聋作哑的成分在也好……只是若再答应他的请求,那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一旦她欣然应允,他们之间的羁绊,也就越加的复杂了。
“意义这个词的本身,就毫无意义。”他说的这句话,宁菀听来觉得分外耳熟,是的,她也曾经这么说过的。
“既然如此,在哪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剩下的半杯液体在杯子里晃荡,在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如同血色一般,宁万仰头一口喝了,“您若想要热闹,抬手招呼一声,很多人愿意前赴后继的扑过来。只怕您家天天摆五十桌的流水席,都不一定坐得下。”
俞景晟很自然的给她空了的杯子添满酒,闲闲的说:“这是在讽刺我?”
“瞧您说的,我怎么敢?”
“当着我的面假装恭顺,背地里只怕不知道骂过我多少回。表里不一,形容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俞景晟叹了一声。
宁菀侧过身体,单手托着下巴支在小桌上,妩媚一笑,“您不觉得,您比我更适合这个词吗?我的那点小聪明,跟您比起来,压根就不够看,还有——”
她微张着嘴,舌头有意无意的舔了一下嘴唇,“在您眼里,原来我是被归到‘女人’那一边里的吗?”
不得不说,她是很人畜无害的长相,偶尔做一点小动作则会变得勾人的不得了,尤其的招异性喜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