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他偷驴,让吉野把橛子,出了事全由吉野担责。
吉野找他说明情况,他对吉野大呼小叫。彪子二话不说,伸手便打,还动了枪。
土谷不知道,吉野所说的话,都是在来宪兵司令部的路上,王孝天一个字一个字教出来的。
王孝天给出的理由是,只有把话反过来说,才能引起土谷司令的足够重视。
吉野照做了,土谷次郎也信以为真了。
土谷不能把吉野颠倒黑白的话,转告给黄墨轩,但是,他更相信黄墨轩。
“你敢跟吉野君对质吗。”土谷提出一个最直接的鉴证方法。
“你把全警察局的人都找来,我都敢怕胸脯说,跟你撒了一句谎,我就是王八蛋。”黄墨轩把胸拍得“啪啪”响。
土谷次郎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大会儿工夫,吉野一路小跑进来,还没站稳脚跟,黄墨轩就瞪大了眼睛质问他:“你把彪子咋的了!”
黄墨轩和彪子闯进土谷办公室时,吉野还穿了一身军装。
这会儿,他脱下了外套,戴了一顶医用白帽子,白口罩,最令黄墨轩肝颤的是,吉野胸前居然挂了一个布满血渍的围裙。
土谷看到吉野这身装束,也很惊讶。
他让吉野当着黄墨轩的面,重复一遍在警察局生的事情。
吉野故意用日语,重复他的谎言。
他没想到刚说了几句话,就被黄墨轩用日语提醒说:“你身为d国军人,敢对上司谎话连篇,成何体统。”
吉野懵逼了,他没想到黄墨轩日语说得这么好。
没等吉野做出反应,土谷猛拍桌子,对吉野一声大吼:“八嘎!”
黄墨轩会开车,但他轻易不开车。
这次是个例外,彪子浑身是血,被两个日本兵架出宪兵司令部大楼,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他嘴里不住地骂道:“吉野,日你祖宗的。”
黄墨轩听说彪子被放出来了,他顾不得跟土谷道别,一溜小跑出宪兵司令部大楼,见彪子坐在驾驶位置上,正大口喘着粗气,他打开车门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彪子只顾着大口喘气,根本没有精力回答黄墨轩的问题。
黄墨轩看见彪子制服上的血迹,就知道吉野肯定轻饶不了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黄墨轩把彪子架下车,让彪子坐到后排座位上,他动汽车就要离开。
“俺枪呢。”彪子疼出了一身汗,还不忘关心他的枪。
“我给你取去。”黄墨轩下了汽车,要返回土谷次郎的办公室。
彪子那三把枪,就摆在土谷次郎的写字台上。
黄墨轩一路疾行,上了楼梯,还没到土谷次郎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一阵打嘴巴子声。
吉野规规矩矩站在那里,任由土谷左右开弓抽打嘴巴。
尽管这样,土谷还是余怒未消。他低声警告吉野说:“影响了帝国的战略布局,军法从事!”
“哈依。”吉野嘴角流下了鲜血。他不敢抬头看土谷,只能一个劲儿说对不起。
王孝天失魂落魄骑在挎斗摩托上,冻得大鼻涕长淌,愣是不敢离开,去找地方取暖,怕吉野出来找不到他。
他眼看彪子被日本兵架出来,有心走过去安慰彪子几句,又怕马屁拍不好,再拍到马蹄子上,闹个里外不够人。
就在这时候,黄墨轩出来了,从他身边路过,他竟然毫无反应。
黄墨轩返回司令部大楼,再次回来,路过王孝天身边,特意打量一下王孝天。
王孝天反应过来了,他跳下挎斗摩托,给黄墨轩立正敬礼,可惜,黄墨轩根本就不搭理他。
彪子躺在汽车后排坐上,黄墨轩启动汽车,开出宪兵司令部大院。
彪子吃力地爬起来,半个身子探到前面寻找着。
黄墨轩空手去土谷次郎办公室,又空手回来了。
“娘的了,打也打了,割也割了,咋还把家伙给留下了。”彪子无力地靠在座位上,不住地喘息着,以为土谷次郎没收了他的配枪。
黄墨轩本来开车就不灵,又长时间不开车了,这会儿开车时,注意力非常集中。
尽管这样,他还是听清了彪子说的话,问道:“他割你啥了。”
“吉野割了俺一个腰子。”彪子说话失去了底气,已经进入半睡半醒之间。
“啥!”黄墨轩猛踩刹车,汽车停在路中间,他惊得合不拢嘴。
难怪彪子这么痛苦,原来他被割了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