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话好悬没有吓我一跳,我刚想解释,却见祖父笑着摆了摆手道:“行了,年轻人,爷爷还能不知道你。”
“那个张家的姑娘还是不错的,只是你既然答应了楚三户将来娶他家的闺女,可如何对张姑娘交代呢?”
我勒个去。
敢情您老人家问的是这件事啊,好悬没把我吓尿了。
“祖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于是我只能把我和张媛之间的事,以及在海城生的那些事情大致对祖父说了一遍,并且保证我到目前为止没有和任何女孩子生过关系。
听完我的话,祖父不免却又皱起眉头来,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么说来你在海城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才出来的。”
“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位张姑娘人也算不错的,爷爷虽然古板一些,可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
“你呢,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为人如何我也了解,只是以后不要亏待了人家,另外,这位张姑娘是宜男相,老夫我可等着抱重孙呢!”
我也是无语,只能四十五度角抬头看房梁。
说完这些闲话,我开始追问祖父这一趟去幽云城的经历。
说到这里,祖父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摸出他那个烟袋锅子点燃了吸了几口,这才幽幽的开口。
“何白骥那家伙还是死性不改,一定要致咱们这一支于死地,不过我在去幽云城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和他何白骥鱼死网破。”
“也好在我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结识了不少好友,这些人如今混的也都还不错,于是我约了不少好友一同前往幽云城。”
“这些好友出力不少,我没有和何白骥动刀动枪打打杀杀,他不是最在意钱财嘛?那我就从钱财上动手。”
“因为有这些好友帮忙,加上这些年何家在幽云城的名声可不大好,表面上一些人不敢说什么,可暗地里对何白骥的何家都恨的牙痒痒。”
“有这么个趁机落井下石报仇的机会,这些人也都没有放过,于是一番较量下来,何白骥损失不小,所以和我达成协议,双方从此不再报复对方,也不再往来。”
“也就是说我们从此就不再是一家人,以前的恩仇也都算没有生过,呵呵,我知道这是他的缓兵之计,可要想一下子搞垮他的何家却也并不容易。”
“据说他一直都在寻找帮手,派了他的二孙子去海城想要拉势力和资金,只不过听说海城那边也很乱,大家都是自顾不暇,也没时间去帮他,所以他才会妥协。”
“可我知道只要等他缓过气来,就一定还会找机会出手对付咱们,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我还有一手没有用,真到了那时候,我可就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所以这趟离开了幽云城,我想着去海城看看你,走到了东昌府顺道也就来看看老友,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巧遇到了你,这也算是咱们爷俩的缘分吧。”
听完这些话,我知道祖父表面上说的很清楚,可实际上一定凶险万分,只是不想让我替他担心而已。
“对了,刚才当着楚三户那个儿子的面,我也不好太详细的询问你,楚三户究竟为啥收你做徒弟?”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他觉得我是可造之材吧,又或者您孙子我长得比较帅,他想让我给他当女婿,顺便就收我为徒了。”
我笑着回答,顺带着将楚三户收我为徒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祖父听完以后一直皱着眉头,好半天才有问我:“你说楚三户过些日子过八十八岁大寿,居然还想邀请我也去参加?”
“是的,当时师父是这么说的,还说他曾经和你认识,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这不可能!”
祖父惊诧的说道。
“我虽然当初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也结交了不少好友,而且我也听闻过楚三户的名号,可我和他从未见过面。”
“当初你那个朋友的师父章炳坤,还有另外一人的祖父梁兴左,都曾经邀请我一起去找楚三户比武较量,可都被我推辞了,所以我这辈子压根没有见过楚三户,怎么可能和他认识呢?”
听祖父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奇怪,可当初楚三户对我说这些的时候,并不像是在说假话,尤其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干嘛要说谎骗我一个晚辈呢?
“祖父,你有没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有过交往,比如某个人和你偶遇,言谈甚欢,后来就消失不见了很多年,也一直没有音讯。”
祖父听我这么问,于是一边抽着烟一边仔细的思索着。
过了许久,他老人家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个人,小磊,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早就把这人给忘了。”
“哦?快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那应该是四十多年前了。”
祖父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时你爸也才出生没多久,还没有你二叔呢。有一次你祖母得了病,我去镇上的卫生所给她买药。可那时候家里穷啊,买药的钱根本不够,我只能带了些山货去镇上卖,想着卖了钱好给你祖母买药。”
“也就是那一次遇到一个外地来的人,出手很阔绰,还说就喜欢我卖的山货,把我卖的山货全都买了还觉得不够。”
“于是我买了药之后带着他回了家,他在我们家住了好几日,期间不但跟着我转山抓野物和找草药山珍之类的,还经常请我喝酒,与我十分谈得来。”
“我记得临走前的那天晚上,他突然对我说,假如我不是这么穷,也不是因为被家里的事耽误了,一心武学的话,可能我将来的成就会更高一些。”
“当时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对他十分警惕,可他没和我动手的打算,也没有其它歹意,半夜里留了不少钱就独自走了,之后很久,我经常去镇上,可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回想起来这个人真的很神秘。”
不用猜了,这家伙十有八九便是楚三户,否则他凭什么说和我祖父认识,而且还是很多年不见的朋友。
“行了,祖父,是不是这个人,回头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干脆就跟我一起去吃他的寿宴,到时候什么事情就都知晓了。”
祖父想了想后点头答应,又聊了一会儿,天色也快要亮了,我也就告辞回屋去补觉了。
遇到了祖父,我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不少,幽云城这次看样子是去不成了,那么接下来只能是带着老爷子一起先返回海城,等到了日子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