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燥热和心中的悲凉让裴鸢陷入两股情绪交织的灼境。
柳颜欢才走两步,身后的人快步拉住她的手,将她狠狠箍进怀里。
他听说了柳颜欢白日里给裴茗送吃食的事情,可为什么晚上对他就如此冷淡?
她对大哥究竟是什么心态,也是如对自己一样吗?
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如履薄冰?
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到柳颜欢身上,让她的身子颤栗不止。
在她的记忆中,她与裴鸢的拥抱很多,但两人都比现在更加亲昵。肌肤与肌肤贴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喘息成了缠绵的情意,却无法拉进两颗心的距离。
就如现在一般,哪怕贴的再近又如何?
向前一步,万丈深渊,向后一步,尸骨无存。
“爷,你弄疼我了。”
裴鸢的手臂坚硬如石,她根本推拒不动。那结实的臂膀箍在她的腰间,有种要将她摁进他身子里的错觉。
尤其是裴鸢的那处抵在她的后腰,叫她不由心慌。
洛氏这个当娘的,究竟怎么想的?
“夫人。。。。。。”裴鸢将脸埋在她的间,能嗅到丝上香膏的味道。裴鸢的语气带着恳求,“你能爱爱我吗?”
柳颜欢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有一瞬间的动容。
可是她忘不了前世的自己,她的一腔热爱最终成了笑话,成了她与孩子惨死的推手。
如果她没有盲目的爱自己的丈夫,她就会早点觉端倪,早点防备洛氏的手段。
柳颜欢咬紧下唇,冷声道:“爷千金之躯,有祖母、公公婆婆的疼爱,亦有兄弟妹妹相伴。爷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裴鸢的身子颤了颤,箍进的手臂松了力气。
他幼时,父亲随着祖父出征,母亲一门心思在大哥身上,他被接到祖母膝下养育。可祖母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他白日在书塾,晚间回到家只能与祖母说一小会儿的话。
他渴望母亲的关怀,得到的却是嫌弃的责备。
他想要兄友弟恭,可大哥的眼里真的有把自己当弟弟吗?
“我只想要你的。”
裴鸢的语气变的可怜,叫柳颜欢不免叹息。
十八岁的裴鸢,竟然会如此感情用事吗?
“那爷爱我吗?”
“你是我的妻,我自然爱你。”
柳颜欢嗤笑出声,她的笑让裴鸢身子僵住。
“爷懂爱吗?”柳颜欢明晃晃的嘲讽让裴鸢热的脑子慢慢冷却下来。
什么是爱?
裴鸢想要柳颜欢的关怀,想要她的怜惜,想要她只为自己展颜。
“爷都不爱我,凭什么要我爱你?”柳颜欢手下用力,想要挣脱裴鸢的手臂。
裴鸢毕竟是武状元出身,能一人杀出重重考验夺得榜,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抗衡的了的。
裴鸢听得柳颜欢的话,心中很是郁气。为什么,他娘不爱他,他爹不在意他,连柳颜欢也不愿意爱他?
裴鸢抬手捏住柳颜欢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和自己对视。
屋内灯光昏暗,他指尖肌肤触感细腻,分明没有用力,柳颜欢的脸上还是出现了红印。
“那你会爱我们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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