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只余些许星光点缀在夜空中。
小巷中,一男子在前头慌不择路,后面一群百姓提着灯笼,扛着锄头在后头追赶着。
“站住,别跑!给我站住!”
一人不知哪里弄来一小锣,边敲边喊,响声震天。引得街道两旁屋内的百姓纷纷探头,亦拿上家中的铁具,凑热闹似的跟在队伍后面,队伍长龙般串了起来。
“跑啊,再跑啊!”
王五,也就是敲着小锣的男子,踢了踢气喘吁吁瘫倒在地的人,嫌恶道,“李二,你小子把手伸到我们的头上来了,找死是吧!”
前几日王五就现李二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在密谋什么,便留了个心眼警惕着,果不其然,这几人没安好心要对渭水工程下手。
于是王五寻了几个胆大的同伙,接连几日守株待兔,这才把人给逮住了。
“送官府里去!”
“对,送官府,送官府!”
后头的百姓听到了王五的解释,气愤填膺。
这渭水关系着他们的生死,还有人敢在这上头弄名堂,这不就是要他们的命嘛!是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几个壮汉当即上前,将李二外加之前逮住的几个人齐齐捆严实了,暂时关到渭水庙中,就等着明日一早送到县衙。
侍卫进来回禀此事时,司徒岳正和季越正在杀得火热时。
司徒岳喜欢沙盘对战,平日都是和自己那些个下属一起玩,只可惜没一个能打的,一点儿也不过瘾。
在现季越懂得些许兵法后,司徒岳当即拉着人对战起来,这么一来,司徒岳的兴致被吊的老高。
原本司徒岳还想着要给季越放放水,免得人没面子,可在和季越对战后,司徒岳彻底收起轻敌之心。
季越不仅在排兵布阵滴水不漏、步步紧逼,而且处处有陷阱,一个不留神就能让司徒岳这个老手栽个跟头,让司徒岳不得不小心应对仔细提防。
司徒岳是不服输的人,越输反而越来劲。于是接连几日,司徒岳缠着季越和他对上几局,过过瘾。
“我也去看看。”季越开口道。
这工程受益最大的就是渭水镇当地镇民了,还有人会想不开去搞事?
司徒岳和季越到的时候,李二正躺在衙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冤枉啊,草民实在冤枉啊!”
李二扯着大嗓门哭嚎着,“大人明鉴,小的是有苦衷的啊!草民娘亲被洪水冲走,死不见尸,小的这回偷偷摸摸就是为了拿些水泥回去,给我那死去的娘亲看,以慰藉她在天之灵的。”
“不成想被人误会了,可怜我的一片孝心啊。”
“你胡说!”王五跳脚,渭城里谁不知道李二就是个大无赖,他娘在世时对他娘非打即骂,偷家里的钱出去吃喝嫖赌,他娘几近被他气死。
这种混球怎么可能突然生了孝心!
“大人明鉴,李二向来游手好闲不孝双亲,此番话定是他脱罪的借口!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这……”
主位上的渭水镇官员林水看向了司徒岳,想让司徒岳拿个主意。
当朝以孝治天下,李二自称是一片孝心,林水也不能逼着李二改口承认自己不孝。
要真这么干,传出去,自己的官帽子就保不住了。
若是之前,渭水镇处在渭水泛滥的重灾区,渭水作祟,官员的考评年年都是“差”,没个升官的机会,林水还会继续摆烂,直接判李二这个无赖几大板子了事。
可现在不行。
渭水工程已经修建起来了,升官财的机会唾手可得,现在把自己的名声弄臭,活该一辈子不财。
这也就导致了林水的另一种意义上的“摆烂”,行事畏缩,只求平安度日,生怕被人抓住半点错处。
“林大人是主审官员,自然是由林大人自行决定,本王哪里好插手。”司徒岳对上林水的眼神,咳嗽两声道。
“这件事情若办的好,本王必定要在父皇面前为林大人美言几句。”
司徒岳几句话把问题又甩了回去。
不知情的,以为司徒岳是在考察林水的能力,可知情如季越的就知道这是司徒岳没招的表现。
经过几日的相处,季越也见识到了司徒岳的“本事”。
在战事上司徒岳能有各种奇思妙想,兵书倒背如流,十八般武器的来历也能讲的头头是道。
可偏偏在政事上形同废人。
要不是有智囊团小猫两三只在后面苦苦支撑着,司徒岳一早就被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