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留情啊。”望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与鹤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更强的念裹在钢管上,与鹤野劈开双腿,掀起的气流吹得裙摆薄纱上下飘动,像是即将被恶龙抢走娇弱无力的公主。
公主需要王子来拯救,但她不需要。
与鹤野猛地旋身,丝在空中飞舞,裹着念气的钢管劈出一道圆弧。金属相碰处擦起眩目的火星,尖锐的嘶鸣声仿若阿鼻地狱中哀嚎的恶鬼。
钢管与武士刀相交,强制停下了信长的动作。她眼中露出属于猎人的狡黠:“抓到你了。”
之前还跟在凯特身边时,与鹤野在草原上看到过鬣狗群围攻一只狮子。
那是一只还未完全成年的狮子,毛没有一丝光泽,干瘪的肌肉不如将它团团围住的精壮鬣狗。
瘦弱的狮子显然不是配合有度鬣狗群的对手。它咆哮着,怒吼着,一次次扑向鬣狗的包围圈。被嘶咬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也要高高扬着头,不断起攻击。
即便最后被活活开膛破肚,没有一丝哀嚎,狮子饱含怒意的吼声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它在用生命最后的意志大声宣告——
我才是猎手!
飞坦从与鹤野身后跃起,红色伞面展开,藏于伞中刀刃脱鞘而出。紧接着,刀锋围绕着要害,像是密集坠落的流星群迅向与鹤野背后袭去。
流转着光泽的白色绸缎被划破,光洁细腻的背部露出,血色花朵不断在背后盛开。
但与鹤野完全不理会飞坦的攻击,压低武士刀,旋转钢管,横劈!一步步向前,逼着信长向后退去。
没有向以前一样将念力均衡分布在各方面,几乎全点在攻击,只用少的可怜念力用于防御。
以前的对战都是游刃有余,只需提防对手搏命挣扎。而如今,只能放手一博——
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挥刀机械,与鹤野不顾身后腾起浓郁的血雾,踏步,快地劈斩,手上的动作几乎成为残影,压着信长节节败退。
不知道第几次血液溅到脸上,信长再也忍耐不住:“喂!飞坦,她这个出血量!”
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抵挡钢管的攻击上,按理说信长是不会出声分神。
但是团长下的命令是活捉,如果念能力宿主身死,就无法偷走念能力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打起来又凶又疯!
“死不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举起流血的胳膊,与鹤野向上挑起武士刀,抓住信长的短暂松懈,武士刀脱手而出飞向高空。
那么他暂时构不成威胁了。
呼出一口气,与鹤野将包裹在钢管上的念收回,被狂风骤雨般袭击的伤口迅愈合光洁如初。
只要还剩一口气,还剩最后一丝念力,她就能让伤口恢复如初。
甩脱钢管上粘粘的血迹,血滴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小花,与鹤野转身,抬起钢管:“多谢你,把碍事的衣服砍掉了。”
也多谢库洛洛,对着她说要活捉。反正对面横竖不敢弄死她,索性念力全用在攻击上,反正她皮糙肉厚,耐造。
念力再一次覆盖在钢管上。
与鹤野下蹲,下蹲到一定程度后滞住,藏于裙摆下双腿肌肉绷紧。
“啧。”飞坦皱眉,举起刀准备迎击。
与鹤野没有扑向他,而是空闪一枪,直接奔向库洛洛。
脚尖点地高跳起来,染血的白色裙袂在空中晃动,高举着钢管向着库洛洛头颅下劈。
透过库洛洛黑色的瞳孔中,与鹤野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模样,看到不整的衣衫,以及看到自己蓝色眸中的火。
她想她应该还是在生气的吧?
库洛洛对着她笑了。
那是极不符合境地的笑容,冷静而淡漠,又带着一丝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