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洛乔就接到了江澈的电话,说是在酒吧遇到了沈逾白,闹起来了有点控制不住。
“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洛乔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我又管不了他。”
江澈:“你来了就知道了。”
隐隐约约,洛乔还能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一直传入耳膜,她皱皱眉,只能换上衣服直奔江澈发的地址。
过来的时候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包厢一片狼藉,酒水和碎裂的酒瓶铺满地毯上,可想而知这里先前经历了什么。
沈逾白就敞着长腿坐在沙发上,嘴角咬着一支烟,身上昂贵熨帖的衬衫也微微凌乱,平日里的清贵不在,洛乔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沈逾白手背骨节处的血迹,触目惊心。
“来了。”江澈坐在一边喘着粗气,复杂地看着洛乔。
“怎么回事?”洛乔问。
江澈像是得了不得了的秘密,笑容中多了匪夷所思的味道:“沈哥跟人干仗了,对方已经送到医院了,肋骨断了,外伤数不清,情况有些血腥。”
洛乔惊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
江澈这才起身,拍拍她肩头:“我就说我猜对了,沈哥他就是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就因为那人喝酒时候喝大了,以为沈哥对你一点不在乎,就在沈哥耳边说你不是,说你狐狸精,靠着男人上位,靠着美色碰瓷沈哥,跟谁都能……”
他皱皱眉,才咬牙切齿说:“说跟谁都能睡,沈哥当时一言不发抄起酒瓶就往对方脑袋上砸,不管不顾的抓着人下死手的打,拉都拉不开,给大家伙吓得够呛,差点就报警了,对方也不敢得罪沈哥,愣是决定自认倒霉。”
洛乔半晌反应不过来。
茫然地看着那边的沈逾白,完全忘记了反应。
她没再听下去,快步走到了沈逾白面前。
江澈一看这个画面,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沈逾白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显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洛乔深呼吸,声音却在颤抖:“你什么时候为我出过头?”
沈逾白盯着她良久,起身将嘴角的烟取下来弹弹烟灰:“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这种样子。”洛乔咬着唇嗤笑:“沈逾白,不解释解释?”
沈逾白看了看手骨的血,他干脆往沙发一靠:“你想听什么。”
“你明知道!”
洛乔几乎是咆哮出声,眼眸里蓄满了眼泪。
忍了这么久,还是在他为她大动干戈这一刻失去伪装。
沈逾白静静看着她,看着女人泛红的眼,他目光微颤,夹着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沙哑着喉咙说:“你是我老婆,有些人越界,我没道理惯着。”
洛乔却笑了:“只是因为这样?”
“是,不然?”
男人清冷果决的声音像是一把刀插进洛乔的心口。
她恍惚了一下,嘲弄地笑着点头:“行,算我自作多情。”
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路过那酒瓶碎渣时候因为脚踩的力气太大,崩起一片玻璃,好巧不巧划在洛乔的小腿上,割破一道血痕,洛乔吃痛,却没有停下。
身后沈逾白看的真真切切,他脸上陡然变了,眼看着洛乔闹脾气,他咬着牙根几秒,狠狠将手中的烟掐灭,起身阔步走到洛乔身后,将人打横抱起,阴沉着脸就往外走。
“放开我!”洛乔来了脾气,不停捶打男人。
沈逾白一声不吭,直到将洛乔塞进车里,“再动,我在车里办了你!”
洛乔一下子就消停了,可眼神还是憋闷地瞪着他。
沈逾白大掌握着洛乔的脚踝,盯着她被划伤的小腿,眼神里多了几分克制不住的阴暗与烦闷,车内有碘伏棉签,他细细给她涂好,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话些?”
“反正你不爱我,我怎么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洛乔别开头。
沈逾白细细给她处理好伤口,才深深抬眸看她:“那你呢?”
“那你心里真的有我?洛乔,当初你找上我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
洛乔心口猛地一紧,长久的不说话。
沈逾白似乎不意外,他松开她,谁也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氛围一度僵持。
直到。
“你以为你知道什么。”洛乔看着窗外,眼圈越来越红:“当年你出国,我断了能跟你接触的一切渠道,白慕舟是你的表弟,我自作聪明以为搭上他就能知道你的一星半点消息,我费劲的与他交朋友,直到确定你回国……”
沈逾白夹着烟的手狠狠一顿,猛地回头看向洛乔。
洛乔还在自顾自似的说:“谁都骂我水性杨花,说我踩着男人往高处爬,可扪心自问,你难道不知道我当初跟你的时候是不是头一回么?”
“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妄想试图得到你的垂爱。”
洛乔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去开车门。
有些话憋太久了,一旦有了一个宣泄口,便再也忍不下去。
以至于说完这些话,她下意识的慌乱无措,只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