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沈公馆各处院子都熄了灯,连下人都比往常睡的早,四下里漆黑无人。
一道黑影翻墙而入,像提前踩过点,抄着小路,悄无声息进入松云居,又像壁虎一般,矫健的爬墙翻上二楼阳台。
阳台的门从里面插上了,黑影把匕首插进门缝,一点点拨动门栓。
“来人啊,有贼。”
底下突如其来一声喊,黑影吓了一跳,跳楼就跑。
“来人啊来人啊。”柳姨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一边去拦黑影。
黑影一脚将她踹开,柳姨娘倒地还不忘抱紧对方的腿。
“松开。”黑影用力蹬她胸口。
柳姨娘吐出一口血还是死死抱着他。
黑影一刀捅进她胸口,柳姨娘惨叫一声松了手。
黑影拔腿就跑。
嘭!
刚跑出去两步,一颗子弹划破黑夜,精准的打中他膝盖。
“啊……”黑影惨叫着倒地。
与此同时,松云居灯光大亮,下人们拿着各种武器冲出来,团团将人围住。
谢扶光跑出来,一把抱起柳姨娘:“仲夏,报官。花朝,跟我去医院。”
松云居的人都当用,惊慌之后迅速冷静下来,报官的报官,拿绳子绑了贼人的绑了贼人,乱而有序。
司机开车,谢扶光在后面压着柳姨娘的伤口止血,她已疼的出气多进气少,抓着她的手:“知、知礼。”
谢扶光明白她的意思,绷着脸道:“你自已的孩子,你自已好好活着护着。”
“我、怕……”柳姨娘眼泪婆娑:“不、行了。”
“你现在才知道怕吗,谁让你多管闲事,你乱跑什么!”谢扶光咬牙骂她:“你给我撑住了,沈知礼不是我儿子,我没义务养他。”
老夫人有多心狠手辣她早有防备,根本不怕她玩阴的,她没想到柳姨娘会跑去松云居,这个胆小鬼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我不能……”柳姨娘强撑一口气:“忘恩、负义。”
说完晕了过去。
沈公馆。
花朝报了官,警备厅的人来的很快,记录完事发经过后把人带走。
沈家上下都被惊醒,沈知章同父母来找老夫人。
老夫人面色不善:“吃里扒外的贱蹄子!”
这是骂柳姨娘。
若非她多事,这会早已成事,谢扶光私会野男人,与人通奸,人赃并获。
大夫人也在骂,诅咒柳姨娘去死。
沈宝先担心人被警备厅带走了招供:“母亲,那人嘴可严?”
“他今晚就是来偷东西的。”老夫人做事,自是严谨不留把柄,对方拿钱办事,不问主家是谁。
沈宝先安心不少,又道:“打草惊了蛇,再想故技重施难上加难。”
谁能想到谢扶光有枪。
大意了!
“我们都低估她了。”沈知章说道:“她是谋而后动,我们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后临时反击,她即便没枪,也定有其他防备。”
他把谢扶光前些天的种种回想一遍,才恍然明白他们都被她迷惑了。
三年不见,她不仅脾气大的厉害,手段也厉害了许多。
“既如此,便快刀斩乱麻,断了她的路。”老夫人一双老眼透着狠毒。
西医院。
谢扶光在手术室门口坐着,让花朝出去打电话,问问沈公馆里的情况。
花朝这个电话却没打通,拨了好几遍都无人接听。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跑回来跟谢扶光说。
谢扶光也不放心:“你回去看看。”
话音落,仲夏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小姐。”
她气喘吁吁:“沈家简直丧尽天良,卑鄙无耻,他们居然、居然……”
“居然如何?”花朝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