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知道你所描写的这个送别的渡口在哪。”皇上听完林欣颜结结巴巴的话并未生气,他对有才华的人向都很包容。
林欣颜脸色越的白了,额角的冷汗细密地冒了出来。
这是哪她哪里不知道,这是林清清的诗,林清清入京后根本没去过旁的地方,肯定是林清清的家乡,她跟着侯府去接她时那个村子叫什么来着
林欣颜皱紧了眉头冥思苦想,越是紧张,她越是想不起来,看着皇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她捏了捏手心,“这是我梦中的个场景。”
“哦”皇上有些失望竟然只是梦中景致于是继续问道“那你在这梦中送别何人”
林欣颜心下凛立刻想起上次赏菊宴翻车那次,贵妃问她诗中思念何人,她回答思念曾经的贴身丫鬟瞬间遭到众人嫌恶降低了诗词的意境。
想到这她没有犹豫,除了庶兄自小到大侯府里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和她分开过,“回皇上臣女送别的是哥哥,哥哥有年回了老家我甚是想念便做过这个梦。”
侯爷听了这话面色变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了林欣颜眼,这个女儿什么时候和她庶兄关系这么好了。
“林姑娘请坐。”皇上听完了然地点点头虽是有些失望如此美景竟然不是大盛朝的景色,“你这诗写得柔情万千看得出你也是个”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个学子貌似再也忍不住似地冒冒失失地从案桌走了出来,噗通声双膝跪地,“皇上,无耻小人蒙蔽圣听,臣子必须出言直谏。”
他身侧的左都御史叹了口气怎么也拦不住自己横冲直撞的儿子。
“臣子近日在书舍买了这本十月诗册甚是喜爱,皇上念出这第三名的送别诗时我便觉得有些熟悉,翻下来这诗郝然就在上面。”王泽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本十月诗册双手呈上,“而且这诗根本不是出自林欣颜之手。”
光明殿内所有人片哗然,只听见惊讶地抽气声,这可是皇上,皇上被骗众人面面相觑连大气不敢出。
侯爷林立猛吸了口气面色有些黑,本来宫宴前三有两位都是他的女儿,如此得意之事突然骤变,徜徉在云端的颗心猛然停现在更是跳得突突的。
不知怎么他隐隐觉着这小子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他凝神看向林欣颜,希望她能好好解释下,却林欣颜脸色苍白浑身甚至有些颤。
“我不忍皇上受这等小人欺瞒。”
“什么梦中之景,什么写给哥哥。”王泽说地义愤填膺掷地有声,“臣子就是国子监乙班的学子,林欣颜姑娘的庶兄恰好与我在个学舍,他们从来都没在国子监里同行过哪怕碰面过都没有,明显是关系疏远。”
林欣颜听了王泽的话脸色白还没坐稳的身子差点又站起来,这怎么可能,谁还能提前知道这诗
她抬头看向台上的林清清,现林清清也是脸惊讶,明显毫不知情。
林欣颜攥紧了手中的锦帕,死死盯着诗册,这诗明明是林清清所作,除了她还有谁能作出这诗。
林欣颜突然想到了个合理的解释。
除非除非上辈子林清清也是抄的
这辈子林清清被她赶出了侯府,失了权势,所以林清清无法再将这个作诗天才关在侯府供她取用,所以这诗才会在诗册上流传。
林欣颜头乱麻,这是林清清害了她,是林清清害了她。
等会她该怎么说怎么说才能将这件事赖在林清清身上
皇上面色微冷将王泽奉上的诗册打开,页页翻了起来,越翻脸色越的冷凝。
合上诗册,皇上抬眸脸色阴沉地看向林清清声音冷冽,“林清清姑娘,你来告诉朕“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这诗描写的是哪里的景色。”
林清清从看见王泽呈上诗册说书中有人作了林欣颜的那诗开始便惊讶得不行。
为什么竟然还有人能偷了她脑子里的诗词
随着皇帝的问话她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这里,浑身又开始痒,为什么皇上会问她
林清清若有所思是谁将她的诗拿出来投稿了,看着皇上黑沉的脸色她照实回答道“回皇上臣女自小长在乡村,此诗描写的地方在我的家乡乃豫州新阳县羊安村离京城很远。”
“我们村里有条甘江,这里所写的景色便是我们村的甘江渡口,我目送哥哥去州府求学时正直春日,青山随着平野的出现而逐渐消失,甘江在片荒地上奔涌。”
林清清如倒豆子般将诗中的画面描绘了出来,仿佛历历在目般,比起林欣颜敷衍的梦中,在场所有人都隐隐有些明白
林清清回答得合情合理细节详实,这诗怕是林清清所作,而书局从投稿选诗到表至少要历经半个月
皇上听完林清清的话眼帘掀,厉声呵斥,“林欣颜,你抄袭林清清的诗,欺君罔上,孝悌无道,其罪可诛。”
“啪”地声诗册被皇上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瞬间在场的所有臣子皆低头缄默,整个光明殿落针可闻,再没有刚才的欢声笑语。皇上被个小丫头欺瞒而震怒,谁都不敢触这霉头。
林欣颜眼前猛地黑,浑身抖如筛糠,她甚至站都站不起来,死亡的恐惧让她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皇上脚边,她猛地拿起地上的十月诗册疯狂地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