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那一日七色虹晕围绕着天边的太阳,千里共一日,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令人想匍匐在地的神迹。
祭祀大典生的所有事被百姓们津津乐道着,围绕着平阳侯府三位小姐,走街串巷的说书人简直将她们的故事说出了个花来。
“啪”地一声醒惊木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你们猜那一舞引来神降的林姑娘许了什么愿”茶楼里两鬓斑白的说书人停在这里卖了个关子。
“嫁给哪个皇子罢”台下的食客们边用菜边不屑地猜测,“肯定是嫁给哪个皇亲国戚,这有什么好讲的。”
“能上我的嘴,我李铁嘴可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那必然是惊世奇人。”李铁嘴横眉倒竖,明显觉得听众是瞧不起他。
这么一说,所有食客纷纷停下了筷子他们原以为李铁嘴出山只是因为这林姑娘引来天降异像,原来竟还有别的。
见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李铁嘴才老神在在地继续说道“只见那神女林清清跪在高台上许愿,女子应该也能科举入仕。”
顿时台下所有人哗然还没咽下的菜都呛在了喉咙里。
李铁嘴看着众人的样子满意地眯了眯眼,“这林清清姑娘,少年天才,锐气难当,国子监男子无出其二,所以能做出这样的愿望也不让人意外。”
林斌听到这里猛然放下酒杯,大睁的双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那个战战兢兢,不知礼数的二姐姐竟然会许出这样出格的愿望
他现自己从好像未真正认识过二姐姐,他看到的只是个模糊的或温柔或冷漠的影子。
“是不是吓了一跳,我说了不是奇人上不了我这嘴,林姑娘这许愿那自然是有臣子反对,皇上也黑了脸,你们猜那侯爷怎么着
“只见那林立像狗爬着走出来,涕泗横流好不委屈,竟是不肯认这女儿。”
“之前高级琴师的时候是自己的女儿,国子监第一也是自己的女儿,到这会竟然就没上族谱一点也不沾。”
怎么可能他走之前父亲还让他好好和二姐姐处好关系,把二姐姐喊回府阖家团圆。
林斌听到这里皱起眉头再也坐不住,拿起桌上的佩剑就离开了清风楼,这外面都是什么传闻,一个两个都传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跨出清风楼时耳边还有着嘈杂的声音,“这林侯爷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这好的时候是亲生女儿,不好的时候就一刀两断,虎毒可都不食子。”
“如今这平阳侯府被虢夺爵位,可真是大快人心,这可谓是求仁得仁。”
林斌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了一趟母亲的娘家散心,再回来时竟然听到的是这样的消息,脚下的步子不由得越迈越快想赶紧回府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茶楼都传成了这样,平阳侯府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怎么也没人写封信告知他。
等林斌走回侯府时,抬头向对面看去,阳光下的侯府竟然莫名有些陌生。
仔仔细细地看了眼,朱红色的大门上那先皇提笔御赐的“平阳侯府”金字牌匾竟然不见了,林斌忐忑不安地心猛地一沉,心砰砰直跳,不好的感觉越来越盛
难道难道刚刚李铁嘴说的都是真的如今大门上换上的是一块朴素的墨字牌匾,被宽阔庄严的侯府大院衬托得格格不入。
林斌抬脚快步走去了紫怡阁,老夫人正靠在高椅上神色恍惚,见他进来淡淡地说了句,“你回来了。”
“是,斌儿回来了。”林斌恭敬地行礼后急切地问道,“奶奶,我这一路回来听到了无数传闻,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和林斌解释完后,老夫人看着死气沉沉的侯府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静谧的紫怡阁里许久才传出一道疲惫的声音。
“老刘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刘嬷嬷看着忽然衰老了许多的老夫人连忙安慰道“侯爷是你一手带大的,其实当时做出的决定已经是对侯府最好的决定。”
“侯爷时刻谨记着您的嘱咐要光耀林家门楣。”
“是啊,光耀门楣啊”老夫人看着屋外的光阖上了满是皱纹的双眼,“光耀门楣到可以六亲不认”
“老刘啊如今我这一大把年纪,连个天伦之乐都没有。”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萧瑟的紫怡阁里空荡而又寂寥,“去找人捞捞蕊丫头。”
自从祭祀之后,侯爷林立被皇上禁足闭门思过,何氏已经和他闹了好几日,说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泯灭人性,禽兽不如。
何氏泪流满面地哭泣着,“夫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女儿。”
侯爷冷着脸推开身上的何氏,走成现在这样也不是他想的。
如今他被所有人耻笑,爵位被夺这几日他也是无比后悔,头都愁白了一茬又一茬。
若是早知道现在的结局,他肯定会将林清清认下来,毕竟她有领舞身份在,才学也高,还是自己的血脉,说不定皇上不会两罪并罚,将林欣颜欺君罔上的错连累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