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什麼紅袖會受這麼重的傷。
楚瑜把她從水潭前抱起來,頭髮濕漉漉地淌著水。
隱忍著痛楚一言不發的模樣。
怪可憐的。
楚瑜把手放在顧清辭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召回一些意志。
顧清辭抬眼看向她。
眼神濕漉,就像沒人要的小狗。
蟬翼般的眼睫毛上還沾著水,楚瑜沒有忍住,掌心下移。
眼睫毛像是扇子一樣刷在掌心裡,心裡生出癢意。
楚瑜想,她也算是顧清辭的妹妹,照顧一下她們門派的小輩也是應該的吧。
一邊想著,她就動手去抱住顧清辭了。
沒想到對方會有這樣的舉動。
顧清辭第一反應是紅了臉,她想掙脫,又沉淪在這個擁抱里。
睫毛輕顫,她眼眸四顧。
輕柔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抱我。」
「你很冷啊。」楚瑜的雙手從顧清辭的兩側穿過,然後放在她的背後,「現在有沒有好受一點。」
沒有和別人這麼近過。
顧清辭想要拒絕,結果又無意識地蹭在楚瑜的肩膀上。
很舒服,身體的冰冷被這一份溫暖緩解。
像一直這樣下去,她被自己的想法驚醒。
倏地睜開眼,她已經沒有力氣推開楚瑜,虛弱地說道:「我身上有毒。」
本以為這樣會被人毫不留情地甩開。
楚瑜又摸著她的後背溫柔道:「那你沒事吧。」
顧清辭許久說道:「你不怕出事嗎?」
「怕啊,但死就死吧。」
少女的聲音輕快活潑,可意思卻讓顧清辭愣住了。
她下意識地想到自小父母之言、書本上、所有人都在告訴她生命的可貴。
「為什麼要這麼說。」責怪的話掛在耳邊,顧清辭卻又陷入迷茫。
楚瑜又笑笑:「我這不是沒事嗎?」
顧清辭知道她平日裡不靠譜,可在這生命上的事情還是如此。
心中不免生出些不滿。
「你怎麼會隨意說出那樣的話。」
「我只是不知道我為什麼存在啊。」楚瑜滿不在乎地說道,「活著也就好好活著,和狐族的大家相處也很好,只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人,如果哪一天不要存在了,那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吧,所有人的生活都在繼續。」
顧清辭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心中有許多的話像卻不知如何開口,眼神愈加迷茫。
楚瑜抱著她,像是摟著她。
全身的靠近。
顧清辭慘白的臉上浮現一層粉意,「你抱得會不會太近了。」
「沒事的,大家都是女孩。」楚瑜點頭,「女孩子能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