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家孩子那个人搁哪呢?”
李牧莎怏怏抬头,打量了对方一下。
“不是进去了吗?”
“我听说救孩子的是个向导啊?”男人皱眉道,“进去的那个大高个怎么看都是哨兵吧?”
李牧莎心觉不对。
“你是娃儿的啥子人哦?”她起身用渝州话快速道,“我们出勤记录都留到的,你家娃儿个人说是向导吗?”
男子神色迷茫,显然没听懂。李牧莎又用普通话转述一遍,男子这才说自己是孩子的表叔。
“啊,这样吗?”她道,“你等一会儿,陆所和出勤哨兵出来之后你问问他们。”
男子摆手说算了算了,自己出门去车上等。李牧莎悄悄举起摄像机,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她在铁山所待了七八年,那小胖墩从祖父祖母外公外婆到父母叔伯都是铁山所辖区的人,哪儿来这么一号远房表叔。
男子似乎被惊动了,他在门口不经意地回了个头,脸色阴沉。可李牧莎并不害怕,她笑呵呵地摆手,说有困难记得找铁山所,目送男人出门之后坐下就开始调监控。等祁连抱着锦旗送孩子家长离开,她已经麻利地把人脸都在户籍和逃犯系统里都比对了一遍。
那张脸没有任何记录。
她望着拖着步子往回走的哨兵,觉得这事儿应该不能耽搁。
“陆所,祁连,刚刚有个可疑的人。”
李牧莎递过去比对结果和照片,如此这般讲了一番。
祁连不认得那张脸,不属于燕宁站,也没有在军事竞赛中出现过,恐怕是地塔看见新闻之后派过来打探消息的。他脸色铁青,还没来得及给个什么解释,门外的哨兵带着一身汗臭和烟味进屋,伸头看见了他手里的材料。
“哟,这不是吵架那家儿子的表弟吗?”
“……?”
这回假身份坐实了。
祁连眉头锁得更紧,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打听咱们所里有没有向导。说他之前在雁城分站工作,有战友调到咱们附近了,还给了我支烟,耿直得很。”
听他夸人耿直,祁连心里一凉。
“那你怎么说?”
那小哨兵龇牙一笑:“祁哥,就一支烟我能帮外人吗?我说我们这儿全是哨兵,前些天上头调过来的也只有哨兵,压根没有向导。”
整个燕宁站总共就调离了两个人,一个哨兵下来,他的向导能跑到哪儿去?陆千里和李牧莎没说什么,祁连几乎是挤着笑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