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黛怔了怔,終於看向他,許久翻看了幾頁估計,而後驚訝地發現這竟是一本關於符修的秘籍,記載了不?少符籙,多是修史上未曾刊錄的。
「這是……」秦黛黛錯愕問道。
「送與阿姊的。」岑望抿緊了唇,認真地看著她。
這幾日,他的確生了氣,氣阿姊不?願與他一同?去?千乘峰,氣阿姊不?信他可以保護她。
可氣過後他也?認真思索,他不?能每時每刻都陪在阿姊身邊保護她,萬一遇到危險,他希望阿姊可以保護自?己。
秦黛黛知道,少年此舉是已經?接受了她放棄劍修,改修符修的決定,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看著少年沉悶悶的眸子,心也?軟了下?來,玩笑道:「我還以為阿望不?想再搭理我了呢。」
「我從未不?願理阿姊,」岑望立即道,隨後嚴肅下?來,解釋道,「阿姊那日說,我有一日會遇見心儀之人,到時便不?願被?阿姊打攪了。」
「阿姊,我這幾日好?生想過,阿姊說得不?對。」
「我不?會有心儀之人,更不?會與人成親,有阿姊陪我便已足夠,無人能將我與阿姊分開。」
秦黛黛一怔,繼而覺察到後面這句話聽著很是耳熟,而後後知後覺地想起,這是她當初哄騙小岑望喚她「阿姊」時說過的話。
秦黛黛將古籍合上,看著少年鄭重的神情,心底輕嘆一聲?,摸了摸他的頭?:「好?,除了你自?己,無人能將我們姊弟分開。」
岑望蹙眉,他總覺得阿姊這番話有別的意味,可轉念一想,他怎會捨得與阿姊分開?
思及此,少年俊俏的臉龐逐漸輕鬆下?來,又問道:「那阿姊呢?」
「嗯?」
「阿姊之前?所說,還作不?作數?」
秦黛黛疑惑:「什麼?」
少年抿了抿唇,才沉聲?道:「阿姊之前?說,若遇見喜愛之人,須得問詢過我的意見。」
秦黛黛怔忡了下?,繼而想到當初在六合鎮時,小岑望看見她與文清硯走得近了些,便問他會否和文清硯成親,她說了這句話。
而他今日則是看見方才她和那個書生因誤會牽手?、交談。
他雖成長了,但到底還是沒什麼安全感。
秦黛黛沉吟了須臾,同?他道:「那些話自?然作數,只是阿望,男子與女子之間並非只有男女之情,譬如方才,我和那人不?過是因我衝撞了他,便道聲?歉罷了,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岑望仔細思索著她的話:「那阿姊現在還沒有喜愛之人?」
秦黛黛頓了片刻,良久垂下?眼?簾:「沒有。」
少年蹙眉:「阿姊不?喜愛阿望?」
秦黛黛一愣,她以為說的只是男女之情,可迎上少年專注純粹的眼?神,她不?覺失笑自?己的狹隘:「阿姊當然喜愛阿望。」
少年的神情終於舒展開來,餘光望見前?幾日自?己打地鋪時的被?衾,他停頓片刻:「阿姊,我今晚可以留下?嗎?」
秦黛黛一怔,剛要說他一個人總會習慣的,岑望像是猜到她要說什麼,率先道:「明日便不?會這般了。」
秦黛黛看著他微垂的眉眼?,最終應了下?來。
*
三日後,正是神玄宮納之日。
往日神玄宮及周遭七大峰都有結界守護,若無令牌,尋常修士連接近都做不?到,這幾日為納一事,特意放開結界三日。
初日為筆試,次日三日則是秘境試煉。
秦黛黛和岑望二人御劍飛在神玄宮上空,腳下?便是翻湧而起的雲霧及連綿不?絕的山脈,銀白的河流於山川之間縱橫交錯,終齊匯入海。
秦黛黛望著這番壯闊景象,胸中竟生出幾分豪氣。
許是這幾日改道統修煉之故,她竟覺得靈脈之中的靈氣游移如綢緞般柔順和緩,連御劍都平穩了許多,隱隱有進入築基境後期的勢頭?。
「不?知哪座才是千乘峰,哪座又是九真峰?」秦黛黛邊朝下?望去?邊順口問。
身側,少年一襲薄柿色圓領緞袍,高束的馬尾間雪白髮帶迎風揚起,恰若人間第一流的意氣風發。
而後他駢指一點,指向南方聳立在雲霧中的山峰:「阿姊,那裡?便是九真峰。」
隨後又指向北方:「那裡?,是千乘峰。」
秦黛黛順著他手?指之處看去?,暗忖不?愧為神玄宮,雖說規模與太墟宗不?相上下?,可此處靈氣卻比太墟宗要精純數倍。
直到又飛過一座山峰,秦黛黛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身側的少年,神情有片刻的怔忡。
二人落在最中間的主峰時,秦黛黛的思緒仍有些不?寧,直到岑望不?解地喚她:「阿姊?」
秦黛黛回過神來,扯了扯唇:「阿望,不?要忘記我之前?囑咐你的,從今往後,我便是秦青,你是秦望,你我姊弟二人皆是山中散修。」
身份令牌,是她特意找的望霞城陰市中人置辦的,雖花了不?少靈石,卻聽聞能讓化神境及以下?看不?出端倪。
唯一招搖的,便是岑望的容貌,如今他仍是小少年模樣,只怕再大些,樣貌也?須得遮掩一番了。
岑望頷,眉眼?深處如有螢火閃爍,他喜歡依了阿姊的姓氏,那讓他覺得二人越發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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