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至少不是孤身一人,澈安的行动应该是自由的。
虽然不知道澈安的动向,但有自己做掩护,傅危的搜捕应该没有波及到他。
医院的事情完全可以拜托澈安进行调查,如此哪怕自己没有人身自由,一样有探知真相的能力。
打定了主意的季菀利落地站起身,开始找寻自己的手机。
手机原本是装在昨天的黑色羽绒服口袋中,羽绒服就挂在立式衣架上。
季菀伸手去摸索,空空如也,她的心凉了半截。
正愣神的时候,床头柜里传来了振动的声音。
季菀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了上去。
果然,床头柜里躺着熟悉的手机。
傅危的短信出现在了悬浮的消息栏上。
“早餐。”
简单的两个字,是提醒。
这意味着女佣暂时还没有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傅危。
季菀主观地忽略了傅危的短信,她点开了手机的联络人。
原本满满当当的联络人如今只剩下傅危一个人孤零零的号码。
那些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客户信息也好,好不容易拿到的程澈安电话号码也罢全都消失无踪了。
季菀的指尖有些抖,返回键的呼叫呼出记录都是空的。
一个不祥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屏住呼吸,颤颤巍巍地点开了手机的相册。
空白,一如季菀的脑袋一样。
相册里记录了她珍视的过往,点点滴滴全是父亲相处的日常。
在父亲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里,手机里的照片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季菀的精神支柱。
如今父亲的离开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傅危竟然连这点缅怀的机会都不肯留给自己吗?
豆大的泪珠砸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季菀坐在床边,宛如一具失魂落魄的傀儡。
这时,门把被轻轻地转动,来人轻车熟路地拿出了钥匙。
傅危一身深蓝色的手工西装,矜贵考究,看样子应该刚从公司赶回来。
季菀的已读不回和女佣嘴里的反抗行为让他眉宇之间染了一丝戾气。
他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被暴力打开的房门撞在了防撞条上,声势巨大。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是不是我在乎的你都要剥夺?”
季菀被这粗暴的声响所惊醒,她猛地站起身。
目光灼灼如火,握着手机的指骨收紧,青劲爆起。
傅危倒是嫌少见她那么有生命力的样子,像个愤怒的小猫。
只可惜,她总是想着和自己作对。
他微眯双眸,冷笑着扫了一眼季菀手里的手机。
不过是替她斩断了一些不清不楚的瓜葛,至于对着自己龇牙咧嘴么?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程澈安。
“放过你?我倒是很愿意放过你,你觉得你自己有资格要求我放过你吗?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是你不识趣在先,怪不得别人!”
“你总是有说辞,错的永远都是我,难道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一丝错误吗?我已经在为过去赎罪了!”
季菀看着傅危那张目光森然,写满了“不可饶恕”的脸庞,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步步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