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老板不会还想留着吧”同事双眉蹙得紧紧,语气严肃。先前她有多羡慕安妮,现在就有多看不起她“太恶心了,居然用陷害他人的手段立足职场。”
“报纸也可能是假的。”
“白纸黑字写得那么清楚,就差把安妮两个字打在上面了”
“咱们也不能把人想得那么坏。”
给安妮说好话的老好人话音刚落,就看到安妮连人带包裹被丢了出来。
因为用力过猛,她还狼狈地摔倒在人群中,滚了两圈,个人用品散落一地。
老板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他平静地将安妮提拉出来,平静地下出逐客令“你走吧,不要遗漏任何东西。神圣的香榭丽舍大街容不下这种缺乏素质的工作者。”
闻言,安妮泪水哗得流下。
她央求道“老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也是因为太喜欢这份工作,才会一时糊涂,做出坏事啊”
说完后她连随身物品都顾不上了,爬过来拽老板裤腿。
一个女孩当众坐在泥泞地板上,哭得凄惨苦苦哀求,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忍不住心疼的,但如今的老板已然心寒如灰,半点念想都没有。
就在刚刚,他还在办公室内安抚安妮,说“你是我的员工,如果报道有误,得告诉我,我为你出气的。”说完后,他还翻开厚实的电话簿,一副要马上给报社打电话的样子。
老板对安妮,一直都很好。
因为安妮是他亲自带到巴黎市区的员工,在老板心中,纯情腼腆的安妮不会干这种事情。
这个年代白手起家的人,总会有种栽培欲安妮就是老板的栽培对象。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日常提点,严格要求对方,时时刻刻拿黎觉予作为比较对象。
可安妮看着这样的老板,很想说这都是误会,却没办法否认。
如果这只是她和黎觉予两人间的私下恩怨,那大家肯定会相信本地人,不相信外国人。可这是法兰西社会报,一个连王子公爵恩怨情仇都敢写的激进组织,真让老板打电话闹起来,安妮就不是失去老板信任那么简单了。
而受到虚假质疑的社会报,会报复她,继续写新闻抹黑她。
想到这,安妮只能忍痛、硬着头皮承认“报纸上说的没错。”
老板拨打电话的手一顿,表情看不出异常,浑身气息却生瘆人的改变。
没一会,这位杀伐果断的老板就把过去悉心栽培的员工丢了出去,冷心冷肺。
临走关门前,老板只说了一句“回到乡下后,你好自为之吧。”
砰地一声,不等安妮说什么话,门就关上了,透露出不想多说话的冷漠。
安妮被赶走了。
跟着她一起走的还有一大波看热闹的路人,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着,偶尔调笑两声,说安妮哭花了妆,恶人自有坏结局什么的
离开香榭丽舍大街的路上,必须途经巴尔克先生店铺。
安妮泪眼朦胧,留心望了一眼,本以为黎觉予也会受报道影响,遭人耻笑,却不曾想到店铺内外依旧人来人往,完全不受影响。
“为什么”安妮不懂了。
仿佛命运暗中指引,她走到不远处的报刊亭,拿起时尚这本杂志,只见特刊第一页就介绍了黎觉予新明定制妆容版画。
介绍开头是这样写的“由于某种原因,彩妆娃娃遭受破坏,但明者黎觉予没有气馁,当天便想出新的妆容销售方式”
难怪,难怪她破坏彩妆娃娃后,巴尔克先生店铺照常人来人往,没有想象中的冷清。
原来黎觉予早有行动
就这样,安妮带着遗憾和后悔,顶着众人的嘲笑走了,恐怕近段时间不会再回到巴黎了。而黎觉予就站在玻璃橱窗旁边,冷着眼双手环胸,注视她离去。
珍妮瑟缩地拉开店门,走到黎觉予旁边“谢谢你。”
“回来就好。”黎觉予只是瞥了她一眼。
她没有像其他员工一样,又是道歉又是安抚那么大反应,只是冷淡地说“你走了以后,店内非常忙碌,既然回来了就尽快投入工作。”
可能黎觉予自己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比巴尔克先生还要像老板。
珍妮也不觉得突兀,下意识听从黎觉予的话,准备工作。
临走前,她问“你为什么找回我,明明我犯的蠢事,和安妮半径八两”
“你还好。自己犯蠢和陷害别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什么区别”珍妮傻傻地反问。
黎觉予勾唇一笑,说“陷害者们没有自知之明。”
“在我这里,没有自知之明是死罪。”
黎觉予瞄见有贵客进来,立马换上亲切笑容迎上去,只留珍妮一人站在原地,瑟瑟抖
太可怕了,幸好黎觉予没把她当敌人
看来偶尔蠢点也不是坏事&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