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波一屁股坐在医院台的阶上,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搞个屁搞,县城里就县委大院有摩托车,你搞摩托车来,在街上飙,不是打县委大院的脸?”
吉普车里的人除了杨素馨外需要照顾孩子,没有下车。
外面的风大,陈建国、陈天雄打了个激灵,下车和俩人打着招呼。
张淮波认识陈建国,喊了一声“建国哥”,对于陈天雄,双方又互相认识、介绍了一遍。
接过陈阳手中的盒饭,张淮波将已经冷掉的盒饭又转递给细狗,他们一点都不嫌弃,做事哪有这么多享受,“来,吃饭,饿死我了。”
“谢谢陈哥,波哥。”细狗俩人坐姿随意,有些江湖气,狼吞虎咽。
“从你的分红里抽的,你说的我都确定了,没错。”张淮波话短,陈阳秒懂,他站起身,扒了一口饭,从屁股蛋拿出一张油纸,主要是起隔绝雨水的作用,打开一张白纸赫然出现,“喏,这里面有你想要的。”
陈阳打开折叠的纸张,这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是孟寒松的笔记,不用想也知道,张淮波在外面收集信息,孟寒松汇总分析。
看完之后,这上面都是一些能查到的信息,包括他的个人信息和履历,在警厅的公示栏能看到,还有从其他人口中的信息,都注重标注来源。
吕乐乐的父亲吕梁竟然是隆和县警厅的吕局长,兼党高官、政委。
妻子王画屏是监察部的副部长,兼纪委、副书记。
上面的信息记录,吕梁已经把县城里的房子买了凑手术费。
果然这个吕乐乐的背景果然不简单。
陈阳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掏出火柴盒,在黑夜中燃烧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心绪万千,他把这张纸点燃。
他终于有一些明白秦老所说的厨子的含义,这是给他拉大山。
这是厨子吗?
这是祖宗。
本来针对邓云旗就是临时起意,过程细节并不完美,剩下的还需要和对方博弈。
如果按照表叔陈砚知的原计划,足足要等两年多。
陈阳他等不及。
现在不乘风破浪,赶上8o年代的潮头,机会将白白错过,让人抢走了。
自我反思,陈阳承认,自己有一些急躁,按耐不住个性,才兵行险招,出此下策,设局套路。
陈阳并非没有想过补救的方法,按照他的假想。
他有办法说服邓县长。
比如邓县长下乡现滑坡危险地带,挽救葫芦村一百多口的性命,到时候他再联系报社,大肆宣传,不仅仅是铁打铁的政绩,更会受到市里领导的看重。
成大事者,觉得对的事,稍有犹豫,便是错过。
但有一句古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正所谓,危机并存。
不要浪费任何一次危机,它既是危险,同样是机遇。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危险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机遇。
既得利益者,都需要同盟。
而秦老所说的,这位吕乐乐的父母很大是破局的关键,无异于会增加他获得机遇的概率和筹码。
他看着平静,不形于色,胸膛上每一次的起伏是急促的呼吸。
一声清凉柔软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你是陈……砚知?”
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只见姿容冶丽,冷艳风情的美丽女人走了出来,她的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细腻,眉眼精致无双,一张绝美的脸庞让人惊艳不已。
双手插在一件女士米黄色夹克外套中,清冷高贵的表情让人不敢有半分亵渎。
“你是不是隆医生?”陈建国惊艳一秒,勉强和自己的未婚妻平分秋色,果然爱情让人迷失双眼。
隆妮的眼皮有一些倦怠,今天有点累,微微颔:“我是。”
下一秒,隆妮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弟妹,我是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