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闺女这叫做懂事,阿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刘氏拍着离儿的后背,两人齐齐望向桌子旁坐着的三人,低低笑出声。
几人一聊就是一下午,离儿和二疤又被老两口子留下了吃了晚饭。
“闺女和女婿又来蹭饭了。”离儿打趣道。
“我们老俩口乐得你们来蹭饭。”田大力呵呵笑着。
两口子忙活着做了几碟菜,熬了米粥,几人围着桌子边吃边笑,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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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更新了
“相公,脱了草鞋,然后把你的两只臭脚踩上来。”离儿抿嘴笑道,在二疤的脚边放了一张宣纸。
二疤狐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幽黑的眼睛猛地一亮,欢喜地看着自家小媳妇,两三下便扒了草鞋,把宽大的脚心踩了上去,呵呵笑问道:“娘子,你该不是真的要给为夫做草鞋吧?”
离儿不置可否地挑挑柳眉,“怎的?你怀疑娘子我的本事?”
二疤笑着摇摇头,姑且不说她的本事,就是小媳妇做的草鞋再难看,穿起来再难受,他都会视如珍宝。
离儿将木箱子里的笔墨纸砚取来出来,在砚台里掺上一点山泉水,磨了起来,随后取了一只小毛笔沾上墨汁就凑到二疤的脚边。
“娘子,你是要用这笔画鞋样子?”二疤嘴角微抽道。
“对。”离儿头也不抬,回答得相当干脆,低头苦干的样子看起来认真极了。
沾上墨汁的笔贴着二疤的脚沿画了一圈,脚上自然也是沾上了墨汁。二疤有些哭笑不得,却是一动不动地任小媳妇折腾。
完工后,二疤收回脚,便见小媳妇兴奋地收好了图纸,然后又在箱子里一阵翻找,低头打量着自己脚上的墨汁,无奈摇摇头,看来要赶紧清洗才行。
用过午饭,离儿便丢下二疤一人在家,自己乐呵呵地回了娘家。可怜二疤自己一人孤独寂寥,无聊之际便跑到深山中打猎,见到什么猎物都要好好发泄一番,今日遇到的山鸡格外多,不要怪他辣手摧鸡,怪只怪它们运气不好,谁叫大爷他今个儿气儿正不顺着呢。长臂将开弓至饱满,却在看到某个东西蓦地停下了动作,二疤嘴角一勾,居然让他碰到了好东西。
离儿在刘氏那儿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才匆忙回了小竹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下来。看着手里的草鞋,离儿笑得欢快极了。推开门见自家相公正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看书,离儿小跑着凑了过去,甜甜地唤他,“相公。”
没吭声。
离儿又唤了一声,还是没吭声。可怜巴巴地盯着他,心里却鄙夷道:不就是回来晚了,误了吃晚饭的时辰么,小气的男人。
二疤眼微斜,看她一眼,淡淡道:“还知道回来?”见小媳妇背着手,明显藏着东西,气便一下子消了许多,随意将手中假作正经的书扔到一边,一把将离儿抱到腿上坐好,下巴抵在她发顶,柔声道:“以后不准回来这么晚,让我一个人好等。”
离儿嘴角轻轻勾起,笑着将背后的草鞋递到他眼前,讨好道:“还不都是为了给相公做这双草鞋才迟了么,喏,穿穿看脚合适不。”
二疤没有接过草鞋,只把离儿紧紧搂在怀里,低声道:“你在我身边就好,这些东西不重要。”声音很轻,却仿佛是个无助的孩子发出的呜咽声。
离儿心尖一颤,把草鞋放到一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亲昵地靠在他怀里,“相公别怕,离儿又不会离开你,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娘子我注定是要跟着你一辈子了。”
二疤轻笑出声,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苦涩,连小媳妇也将自己刻意隐藏的不安看出来了。纵然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是只要她不在自己身边,他的心便无法安定下来。也许他心里的阴影始终存在从未消失,忆起父亲当初便是这般突然出现在了小渔村,突然和母亲结为了连理,无人知道他的过去,这遭遇同如今的离儿何其相似。而他本以为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生活下去,岂料……如今看来,却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她不知道小媳妇的过去,亦不想知道,但他绝对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他们一定会幸福地生活下去,一定会的!离儿不是自己的父亲尤安,而他亦不是自己的母亲孙氏。
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离儿才嘟囔出声,“相公,你倒是试一下我做的草鞋啊。”
二疤揉了揉小媳妇的小脑袋,朗声笑应道:“好。”弃了旧草鞋,二疤欢喜地穿好小媳妇亲手制的鞋子,没想到小媳妇针线不咋地,做的草鞋却是如此合脚。穿定,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赞叹出声,“娘子,这双鞋做的真合脚,舒服极了。”
离儿得意一笑,“合脚就好。”耳根悄悄爬起一抹红晕,要不要告诉自家相公,其实这双鞋一大半都是阿娘帮她做的呢?看相公那开心的样儿,大眼睛一溜,还是算了吧。好歹她也掺了几手,就当是自己做的也没啥,如此一想,便嘿嘿笑出声。
“对了娘子,我有好东西给你看。”二疤一把拉起离儿,朝厨房奔去。离儿疑惑,没有多问。
瞧着竹篮里安静地躺着二十来个光滑柔亮的鸡蛋,离儿眼睛亮了又亮,小嘴儿张了又张,吃惊极了。有多久没吃过鲜鸡蛋了?
二疤环着手站在一侧,欣赏着小媳妇吃惊的表情,一脸的笑意。
离儿回头盯着自家相公,猛然间踮起脚尖,捧住那张脸就是啵地一吻,让二疤乐得脚步虚浮。见小媳妇抱着几颗鸡蛋放在手里摩挲了许久,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鸡蛋一动不动,二疤便走上前取了小媳妇手中的鸡蛋放回竹篮,揽着她走到灶台,笑着在她眉间一吻,将一个蒸笼揭开,便见里面一碗金晃晃的鲜嫩嫩的蒸鸡蛋,看起来好看又可口极了。